阮念紧咬下唇,忍住泪水,缓缓地点了点头。既然已经真相大白,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即便说了,又能如何?至少现在她认下,姨娘还能在府里平安度日。
大夫人点点头道:“既然你认错,旁的我也不多说了。杀人偿命,但念在你还年幼,就宽恕你一回,从今而后,你与柳姨娘便搬出府去,再不得以阮家人自居。”
阮念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夫人,就这样便要将自己和姨娘驱逐出府?被主家驱赶的庶女和姨娘,出府后还有何面目活下去?这是逼她们去死呀!
三夫人也没想到大夫人会因此直接将阮念除名轰出府,心下有些不忍,便心虚道:“大嫂,这孤儿寡母的被轰出府,可就没活路了。旁人的吐沫星子就能淹死她们呀。”
大夫人不以为意道:“她害死了梅姨娘,偿命也是情理之中。”
阮老太太看着大夫人,面色渐冷,如今这府里由大夫人掌家,可是这个大郎媳妇看着是菩萨面容,心底堪比阎罗,这府里怕是再也没有自己说话的份。想到这里,阮老太太开口反驳道:“这念姐儿,终究是我阮家的骨血,轰出府任人欺凌,丢的也是我阮家的脸面。大郎媳妇,阮家的脸面你不在乎,我还是要顾忌的。”说罢,转头对着身后的袁妈妈吩咐道:“你派个人,将念姐儿和柳姨娘送到京郊的庄子上吧,让人看好了,以后不准再回府。”
袁妈妈余光看了一眼大夫人,颔首俯身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说罢便挥一挥手让人将阮念带了出去。
大夫人看着一众婆子将阮念带走,面色阴沉。要想在这府里当家,还是要好生清理干净才行。
阮宓默默地看着一切,心中冷笑,原本便知道一个姨娘扳不倒三房的嫡系,但是却没想到竟然这样无关痛痒。幸好,她还留有一手。
半晌过后,阮念就和柳姨娘带好行礼,被送去庄子上。阮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三夫人坐在屋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阮慈,忿忿说道:“你这孩子,手脚也不收拾干净。今日要不是我,被送去庄子的就是你。”
阮慈一脸委屈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那个钟离曈带来的神兽会从湖底把发钗叼上来。”
三夫人气得抬手指着阮慈说道:“那发钗是你父亲送你的,你怎么能随便弄丢,现在虽说是送给了念姐儿,躲过这一劫,焉知你父亲知道后会不会迁怒你。”
阮慈泄气道:“我当时也是气急。祖母进宫只带阮宓不带我,我正气着呢,正好看到那腌臜货在湖边唱歌勾引父亲,我也是替母亲您不值,才去教训她的。”
“那你也不能推她下水啊,也不怕脏了自个的手。”三夫人一脸无奈。
阮慈摇头抱怨道:“我也没推她下水,我只是随手拔了发钗扔湖里,说是她若能捡到就送给她。谁成想,她还真下去捞,是她自己不要命,怨不得我。”
三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唉,算了,这件事就这么招吧,以后再不许提。”
“是”阮慈委屈地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