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卫姮再次出现在阮府。
阮慈看着卫姮,一改往日的和善嘴脸,不满道:“你怎么又来了?”
卫姮对阮慈的态度转变,并不在意:“现在怨念已消,自然是要来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阮慈厌恶道:“大人不是法术高强么,怎么折腾了这么些天,还没解决。”
卫姮轻轻一笑:“我过来帮忙,终归是看在阮大人的面子上。倘若阮二小姐觉得到此为止便可,以后自己也不会再碰上梅姨娘,我现在便可离开。”
阮慈被堵的话语一滞,忿忿地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开。
阮慈离开后,卫姮刚走几步,便又碰上恰巧路过的阮宓。
阮宓对着卫姮屈膝行礼道:“见过钟离大人。”
卫姮微微颔首道:“阮三小姐,不知府上的事情可有查清。”
阮宓点点头道:“已经查明,是四妹妹的过错。”
“当真?”卫姮微微一笑,心知肚明地看着阮宓。
阮宓微微惋惜道:“四妹妹已经承认了,多说无益。”
卫姮看着阮宓,心下疑惑。莫非,她不是故意设局陷害阮二小姐?而是这事真的是阮二小姐做的?看她的样子,怕是并不知道害死梅姨娘的另有他人。
阮宓见卫姮低头沉思,半天无话,便开口问道:“大人,如今元凶已惩,可还有旁事?”
卫姮收回深思,缓缓说道:“事已明了,怨念已除,自然是要做场法事,送梅姨娘早日转生。”
阮宓会意地点点头:“也好,我让下人带您去梅姨娘生前的住处。”
卫姮点点头,便随着小丫鬟去了三房的偏院。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阮文忞放下手中的书册,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眼眶。不知不觉,他又读了一整夜的书。
一阵敲门声响起,阮文忞起身走到院中开门,只见卫姮一身白衣,面戴轻纱,娴静地站在小丫鬟的身后。
小丫鬟低头说道:“大公子,三小姐命奴婢带钟离大人到院中做场法事,超度梅姨娘。”
阮文忞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小丫鬟见状,便侧身对着卫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转身背对着院门站好。
卫姮见此,知道阮文忞的院子是不让旁人进的,便也没有多言,抬脚迈入。
阮文忞在卫姮迈进院子后,便直接关上了院门。
卫姮拿着符纸在院中来回走动,故弄玄虚,忽然看到院中有一个极大的古树。这棵树颜色灰败,显然是枯死很久,但是枝杈上却隐约有嫩芽抽条,卫姮心生疑惑不由地走近端详。
阮文忞见卫姮走到枯树底下,冷冷地开口说道:“年初才发的芽。”
卫姮将信将疑地看了阮文忞一眼,轻声说道:“枯树逢春,是个好兆头。”
正低头间,卫姮发现脚下的泥土同旁处的泥土有些不一样。眼色显然要深一些,别的地方都有盈盈绿草,但是这里却没有,莫非是长期被人踩踏导致的?卫姮缓缓蹲下身子,隐约间闻到了一股草药味,于是卫姮抬手捏起一小撮泥土放在鼻尖一闻,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