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钟离奕俯身将卫姮抱起,送入马车后驾车离开。
待卫姮离开后,殷颢猛然俯身吐出一口鲜血。
“殿下!”追风一阵惊慌,赶忙探查殷颢的脉象。
殷颢抬手挥开,嘱咐道:“速速派人,将这里,清理干净,不得留有一丝痕迹。”
“是,殿下。”
……
上清府内,卫姮梳洗完毕,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默默地摘下面纱,细细地看着镜中的面容。
似是很久,没再好好端详自己的面容。现下乍一看到,竟有些眼生。当年的自己,容貌何等明艳,而如今却满面愁苦,毫无人气。
忽然窗户被人从外打开,一个黑影飞身进屋,转身又关上窗户。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院中血气这么重。”风无痕捂住口鼻一脸嫌弃地抱怨着,猛然发现卫姮未带面纱,连忙背过身去,小心提醒道:“喂,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面纱都摘了。”
卫姮没有开口,只是缓缓地拿起面纱带上。
风无痕听半天没有动静,又偷偷转过头来,见卫姮已经带上面纱,便转过身来,细细打量。
只见卫姮一身水汽,似乎是刚刚沐浴过,衣裳和面纱都换了新的。虽说屋内已经清洁干净,却还是掩不住鲜血之气。卫姮虽然静静坐着,可身上的杀戮之气未尽,这并非是女儿家的私事,而是她刚刚……
风无痕装作无意地从架子上取下一条干净的毛巾,抬手为卫姮擦拭湿漉的长发。
“你说说你一个女儿家的,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头发洗完了也不知道擦干,我告诉你啊,你若是生病了,你那师兄怕是要急的哭鼻子。”风无痕手下不停地擦拭着头发,两眼不停地偷瞄卫姮,忽然察觉到卫姮右手虎口处有细微伤痕,心下略感担忧:“喂,我都服侍你半天了,你怎么也不搭理我一下,该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要不要我替你出口恶气?要不你顾我给你当保镖吧,保证贴身护卫,绝不稍离。”
风无痕将卫姮的头发擦干,见她还是不肯说话,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上:“擦了这药,你手上的伤不出一晚,肯定能好。”
见卫姮还是不言不语,风无痕只好打开窗户离开。临走时,风无痕幽幽开口道:“你的容貌,我转头就会忘掉。下次宰人的时候,记好,千万别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
入夜,殷筱在自己的寝殿内睡得香甜。忽然被一阵推门声惊醒,殷筱赶忙拿起枕边的长剑。
“阿兄,你这是怎么了?”殷筱一脸诧异地看着殷颢嘴角噙血,怒气冲冲地向自己走来。
殷颢走到床边,强压怒火,竭声质问道:“是你下令派虎贲去诛杀钟离曈的?”
“诛杀?”殷筱大惊,赶忙解释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只不过是让他们去绑了她,摘个面纱瞧瞧。怎么会……”殷筱忽然闭上嘴,该不会是她吧,暗杀朝臣,她怎么敢?
殷颢气到闭眼,他这妹妹怎会如此蠢笨,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殷颢深吸一口气,指着殷筱说道:“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许同阮家小姐来往。如若你再做出戕害朝臣之事,我便向父皇请命,将你禁足宫中不得与任何人来往。”
“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呆在寝宫反思,那都不许去。”说罢,殷颢便甩袖离开。
殷筱见门外突然多了一群侍卫,并将殿门封上,勃然大怒,赤足跑至殿门前,奋力捶打:“阿兄,你疯啦?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软禁我!”
殷颢站在门外,沉声说道:“不论是谁,都由不得你这般屠戮。”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