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东方朔并非自己亲生儿子。而且,与他之间还隔着杀母之仇。
此仇,山崩地裂,不共戴天!
其实,太后也无望奢求他原谅。日后,能补偿的东方朔便尽力偿吧。就算他恨的咬牙切齿又怎样,想将自己戳骨扬灰又怎么样。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好事将近。祸患明年到我家,谁叫,他是这东临的皇帝呢?
“御医来了,御医来了。”
闫瑾小心红着脸,急促持灯遣着御医跟随来。
从皇上怀中小心翼翼取下凤卿后,闫瑾亦是招呼了一顶轿子来,以此安置昏迷不醒的凤卿。
之后,十多个的御医七手八脚的对着凤卿轮流诊断。周围皆簇拥提灯照明的宫女,个个敛声屏气,不敢当言。
场面,再次化为一片寂静无声...
侍卫敛声屏气,皆知,沉默是金。
独独靠近轿子的东方朔,仍负手而立。目光如炬,瞅着御医救治凤卿,紧张的冷不丁的目不转睛。
眼瞧这天都黑了下来,稀星依旧,灯火阑珊。他暗自为凤卿捏了一把汗,拳头噼里啪啦作响,眉目焦灼的负手来回渡走着。
似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隔着红酥帘子,那太后怀中的妖猫感受着东方朔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王者威严之气。
它微眯碧眼,亦是敛声屏气,小心翼翼蠕动柔软身体。喃喃细语道:“烛龙,终究还是与不死鸟相遇了。
钟山之约,焚身殉情,终是天意如此。”
慵懒无力的喵呜一声,妖猫微阖碧眸,渐渐缱绻着一副纤瘦的猫躯。伴随着哈欠连天沉沉睡去。
伴随左右宫女持灯,太后缓缓走下轿座,走到东方朔身边。
“正谓之,远道而来者是客。和亲公主,一路舟车劳顿。而本宫未曾远接,劳驾皇上,实属母后之失。”
说罢,太后直接面带愧疚的躬下腰,朝皇上重重行了一个礼,故作一副诚恳。
“哎呀,母后倒是折煞儿臣啊!既如此,那儿臣定是要多谢母后,连感谢都来不及呢。”
东方朔拱手作揖,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躬下腰。一面置若罔闻,仿佛太后诚恳的道歉与他无关。
就好像就是(哼,不管你怎么样道歉?我就是不接受,不领情!好吧,有权任性!)
哼,朕,也是有小脾气的人呢!
太后见状,心底通明,眉目含带笑颜,亦是和蔼可亲点点头。
“母后,儿臣有个不请之请。”
东方朔拱手作揖,面不改色。
“皇上无需见怪,快快请讲。”
太后赶忙躬身将他扶起,和蔼可亲。
“母后,天气转凉。您看这天夜已晚,想来定是累了。剩下自事情,儿臣自会料理。至于张公公的话,索性不如交给儿臣如何?”
东方朔拱手作揖,彬彬有礼。
闻此,太后眉头一皱,奈何闫瑾多次的暗示下。脸色不悦,却也硬是重重点头应允了。
“闫瑾,现在起轿,回宫吧。”
太后优雅上轿,寻思后,抛下淡淡的一句话。
“正是呢,来人,起轿!”
闫瑾绝不含糊,说道。神色间,隐藏着几分得意。
紧接着,浩荡的队伍绝不含糊,骤然间如起伏不定的潮水缓缓退去了...
只留下,一脸阴沉着脸的东方朔,负手而立,笑意森然,咧嘴白牙,戏谑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