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璠看她一眼:“别着急,不烤好了吃了拉肚子的。”
“哦。”袁艾这几天都在躲着程璠,好几次程璠找她,她都打马虎眼回避,专门跟着高蕤。
好在赵属一直很忙,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此刻发现了一点端倪。
他低头对着高蕤悄悄道:“你看袁艾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高蕤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勾起嘴角笑着小声道:“你也看出来了?那你有没有看出来,程璠这几天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赵属看向程璠,发现他一直在偷瞄袁艾,而袁艾则一直故意不去看他。
赵属立即明白,与高蕤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
看来他们两个是要为此花些心思了。
“好了好了!”
新鲜现切的烤全羊出炉,众人火速分之,再也没工夫想其他的了。
第二日,天方大亮,众人整装出行。
战鼓雷动,成排的火铳蓄势待发。
残余的西夏军还是从前的战术,从高地上骑马冲下来,企图碾压大燕军,可惜火铳没有给他们机会,连声炮响,曾经的铁蹄接连倒下。
后面的西夏军看不到箭头,只见遥远的几处火光烟尘,居然就让身边的人依次倒下。
在看不见的恐惧中,一部分西夏人发了疯一样奔跑着进攻,燕军利用火铳解决了大部分,还有小部分近身搏斗并未造成影响。
剩下多数的西夏人四散逃离,首领也不见踪迹,说好的大战半天不到便全部解决。
张焕最终代领十多万大军,歼灭了西夏最后的四万人马,司马恩也立即安排州县官员赴任,意图完全掌控西夏领土。
赵属接到回京的调令稍感意外。
本来他们战事结束也要先回京述职,而后再决定封赏,这次居然无论功过封赏,直接下发回京的调令。
其中意图之微妙多少让他有些考虑。
他也知晓赵禛病重的消息,但应该还不至于病重而去,司马恩主持朝局,皇后名义上没有参与,但这其中肯定有她的手笔。
置于朝堂上的其他人……赵属有九成的把握,如果赵禛真的就此身故,他这次回京就能在朝臣的支持下直接继位。
自从他被迫离宫,贬谪到宜州岳州,如今又到了战前,根本上都是有些功绩的,这也多少叫他怀疑,赵禛到底是打压他还是历练他。
如果历练他,又为何叫他失去名分,何况赵禛对豫王和雍王的偏爱更是有目共睹,对他更多的应该是介意。
而要说打压,这样多的差事他一一办好了,无疑是给他一个积累功绩的好地方。或许赵禛本意并不如此,但比起前朝杀子弑兄的皇位之争,赵禛对他真可谓是仁慈。
众人回京,赵属特意不多说自己的事情,而主要写李乾,希望能给他求一个“安乐侯”。
等到赵属上朝之时,跪拜的居然是卧榻上赵禛。
赵禛这些时候精神不济,他虽然醒来但仍神志不清,虽然睡着但又多梦。
百官朝圣,他耳朵听不大清,眼前也是一团混沌之色,话在心里,说出来却语无伦次。
“该吃饭,赐宴,酒要好喝就必须酿久一点,什么叫久一点,就是,十年算久一点。朕看到过很多,菜不好吃没关系,少吃几口都行。”
他说话含混不清,众人都没听到所以然来。好在司马恩即使吩咐封赏大典开始。
轮到赵属的时候却有些意外,金银财务土地都不算,就是这身份头衔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单独写了一句“暂留京中”。
这是个什么意思?
“谢陛下恩典。”
赵属在心里撇撇嘴,领旨谢恩了。
回到府里,赵属略有些抱歉的对高蕤道:“岳州你布置两年的府邸暂时回不去了。”
高蕤想了想,略有些紧张。
“是怎么了,要紧吗?”
赵属摇摇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岳王府荒废了两年,正需要好好打理,怎么样,应付得了吗?”
高蕤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这有什么问题,包在我身上就是!”
“没想到,你都这样能干了!”赵属笑着打趣。
高蕤俏皮的眨眨眼:“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