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厚飞快的冲向坤宁殿,来不及通报便飞奔入殿内。
“还,还请皇后定夺。”林忠厚简单交代了事情的原由,一贯稳重的人,此刻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高环儿并没有对眼前的事情感到惊讶,她默默听完这一切,赵禛果然借病装疯
“你一切如常,直接去宰相府上告诉司马大人便是,其他的,就当你从来没有来过。”
“娘娘,事情来得紧急,奴婢没多少主意,只求以此活命。”林忠厚此刻已经决定投靠皇后,所以也毫无犹豫听从便是,只是还有些疑问。
“你是个看得清的,快去吧,免得陛下疑心起来。”
“是。”林忠厚飞奔着离去。
高环儿不能再等,她立即安排高芊儿去福宁殿,又悄悄派人通知了赵属。
赵属拿着白布清理脖子的伤口,赵禛用力的掐他的脖子,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无力,只是他手上的指甲,在用力时折断,留下了三寸长的伤口。
东宫此刻十分安静,方才回来,他一直捂着脖子,并没有叫司勤看见。他独自呆在房间里,白布浸润在水里,他看着白布上的血迹一点点化开,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刚才,就在赵禛企图掐住他脖子的时候,他在赵禛的眼睛里,清楚的看到了恨意。
看来,他是真的想杀了他的。
“殿下,殿下睡了吗?”
司勤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拉高领口遮住伤口。
“什么事?”
“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口信,请陛下尽快出宫。”
原来事情已经传得这样快了吗?
他即刻快步走到宫门,林忠厚抱着什么东西,他走近去看,林忠厚却连连退后。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殿下不是要出宫么,奴婢恳请殿下,还是别为难奴婢了。”
赵属心里有气,连忙上车离去,司勤也坐在车上,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他。
“你有什么要说的,直说就是,不用这样吞吞吐吐的。”
“殿下不要生气,是皇后的口信还有一半,如今殿下尚无兵权,只能按兵不动,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千万要忍住。”
“什么?”赵属突然惊觉,急着站起来,头撞到车顶都不管。联想到方才林忠厚的手里抱着的卷轴,仔细留意可不就是圣旨的样子,他在宫门做什么,皇后为什么突然要自己离开。
“不回府,快,去找程璠。”
“殿下,这件事皇后也知晓,万事不可冲动啊?”司勤担心赵属有事,连忙拦下他。
司勤的一句话倒也提醒了他,对,不能冲动。“赶紧,还有一个人,去宰相府找司马珏。”
三人齐聚在程璠的侯府。
“我父亲都入宫了,可见事情之严重。”
就在方才,赵属去找司马珏的时候,与司马恩的马车擦肩而过。
“我长话短说,如今叫你们来,也是防着有什么差池,你们要想好了,从现在起你们都不能回头了。”
跳跃的火光照耀着赵属的脸,一半明亮,一半深幽。
“好啊,我现在就入宫面圣,就说你一直密图谋反!”司马珏开着玩笑,假装狡黠的看着赵属。“你也太小看我了,也不想想我的家世,再说了,我们早就是一丘之貉,不然你也不会叫我出来。”
赵属送他一记白眼。
“又是平时和谁一起,尽学这种词,你父亲就没教训你?”
“平时和那些黄门一起,陪着孩子踢球,可不得说得和他们一样吗?我爹早就不怎么管我了,他自己还左右都是事忙不过来呢!”
司马珏一直和赵属有暗中通信,这两年里的事一样不少的,赵属都知道。
“怎么样?你看京中禁卫军,有几个人可以调用的?”
司马珏想了想道:“是有一个,但是不能轻易动的。”
“什么意思?”
“那人性情刚直,知道了就算自杀也绝不会轻易妥协。”
程璠疑惑道:“不是叫你找个可行的?你说这个干什么?”
赵属却道:“他这样说,肯定有法子?你直说有什么办法就是,需要什么我来准备,何必绕这些弯子?”
司马珏笑道:“还不是怕你不同意吗?他这人最重视家人,如果绑架他的双亲,他一定会同意的。”
“你不是开玩笑?”赵属不太相信,挑眉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