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真有意思。”
赵属出宫,第一件事便是找司马珏,赵属将事情前后全部告知司马珏。
“是啊,确实有些意思。”赵属苦笑一声,语气中有颇多无奈。
“一面是皇后的支持,一面是所谓的大局。殿下也是左右为难。”
“你说怎么办?”
赵属见司马珏已然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司马珏也含笑点头道:“殿下果然懂我。当时西夏余部投靠辽国,就是投靠的辽国宗室,他们手握兵权,但若真要发兵务必要前朝支持。闫辉知道,若是真打起仗来,辽国的政务就会临时被宗室掌控,他没有一点办法。所以想了这样一个勒索一般的折中法子,其中又是耶律齐宗的心思,想乘机求助大燕。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但或许要劳烦殿下了。”
“怎么说?”赵属还是不明。
“如果不愿远嫁,不如殿下迎娶。”
“不许开玩笑!”赵属颇为无奈,司马珏许是太聪明的缘故,偶尔也喜欢胡闹。
司马珏嬉笑一声:“也不算玩笑,也是下策之一嘛。还有一个,恐怕有点委屈殿下。”
“只要不说的太离谱就好。”
“不如殿下亲自去一趟辽国。”
“我去就这么有用?”
“主要还是让他看见大燕的支持,其实耶律齐宗更想要的是掌握兵权,到时候宗室就不能控制他,前朝文臣而已,并不能成什么气候。”
“这个只是帮他人解围而已,远嫁公主呢?”
“若嫁宗室之女,找是找得到,就是会得罪太上皇。但想来殿下也是绝不会叫齐国公主远嫁的。”
赵属看他一眼:“还是你了解我啊。”
“话及于此,臣不便多说什么了。”
“嗯。”
司马珏点到为止,到底如何抉择还是要看赵属自己。
高蕤从宫中出来,神色就有些不对,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发愣。
赵属进来一看,走过去问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发髻不重吗,也不拆了?”
“嗯。”高蕤低声应着,随手拆下一根发簪。
赵属无奈叹口气,只好亲自过去给她解开。
“哎。”高蕤抬头看他一眼,很快又垂头丧气起来。
“你今天进宫干什么了?搞得这么丧气?”
“你知不知道啊,我姐她,有孕了。”
“什么?”赵属停下手,这确实是他这些时间以来听到最刺激的消息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这个语气,搞得他心虚的很,还以为孩子是他的。不是。
“本来是这样,我娘今天入宫去,是求皇后开恩,要陛下一纸休书让姐姐回家的。可没想到姐姐突然来这一招,完全就是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赵属失笑一声,这对母女到底那个更惊人,一时还分不清。
“结果呢?”
“结果我娘回家去了,皇后也不再追究,至于我姐姐,现在还在皇后宫里呢,应当不会再回去北辰宫了。”
赵禛唯一在乎的就是雍王而已,其他几个庶出的女儿不提,就连唯一的嫡女赵馥儿也只是作为对付皇后的牺牲品,要说高芊儿隐瞒有孕也是正常,毕竟皇上就算知道也不会叫她生下来。
“岂有此理!”
高蕤忽然生气了,用力拍向桌面。
“你,疼着了吧?”赵属赶紧拿过来吹吹,“什么大事啊,弄这么生气?”
“气死我了,这两个人,就刚才在宫里,吓得我肚子疼。”
什么宝贝媳妇,太可爱了吧!
“好,乖乖,严不严重啊?”
“哼!还好没事。”高蕤气鼓鼓的看着赵属,长舒一口气,总算好了些,“对了,还有件事我要问你。”
“外面都在传说,辽国非要迎娶大燕公主,是真的吗?”
“谁说的?”其实这消息才有几天而已,没想到穿得这样快。
“是馥儿自己。她都为这件事担心好多天了,皇后也是。”
赵属还没有去找过皇后,按理说她今天就应该找他,看来明日一定有的忙了。
“没事的,都会没事的,由我呢,谁还敢打馥儿主意,我第一个不让。”
高蕤噗嗤一笑:“嗯,这还有点做兄长的样子。”
俩人相视一笑。
赵属道:“就等你换衣服了,一会就开饭的。”
“嗯,我知道了。”
高蕤走到屏风后换下衣服,赵属在外间等待了片刻,随后俩人一同到饭厅。
次日,赵属入宫,皇后果然提及此事。
“这么说,你已经有主意了?”
“还是先从宗室女中选人,我带着,去辽国。”
“这样一来,辽国就不会用兵?”
“以利诱之,总能解决。如果真的将嫡女远嫁,恐怕只会叫人轻视。”
皇后略有不安,前朝的意见众多,却没有一个敢于站出来,说此事包在自己身上的。
“这可比直接答应要来的麻烦很多。我如今所有的赌注都在你身上,我真怕你有半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