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办公的地方就在禁中,自从封做摄政王,赵属理应也是有资格去的,但是由于一些不可明说的缘故,赵属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份不算名正言顺,自然也太好去这样的地方,但现在,他这样说来,司马恩也没办法拒绝。
二人就这样一路无话的走到了集英殿,这也是赵属第一次来到这里。
殿内完全是办公的格局,各处都是规划整齐的隔间,也有稍大一些的许多人工作的地方。
一切都井然有序,赵属突然的造访让很多人都有些好奇,而且他这次没有銮驾,没有随从,也没有事先的通知,所有人不免都有些紧张。
不知道是皇后或者摄政王本人,有什么事情来一趟。
可是他们很快便收敛了注意,因为司马恩有些僵硬的脸,看得出来不太高兴,众人也不想惹祸上身。
司马恩直接走到自己的办公的房间,赵属跟随他进屋,司马恩正要坐下,却见赵属并不关门,而是正看着门外一桌办公的人,这些有低级官员也有一些黄门,他们都是负责整理公文,并且誊抄入档的,还有时会负责出具一些必要的卷宗和账目,可以简单的称之为宰相的秘书班子。
司马恩咳嗽一声,走到赵属身边,很不客气的关上门。门外的人见到门关上了,都竖起耳朵,企图听到里面的动静。
赵属颇有些尴尬,但看见司马恩严肃的表情,也就收敛起来。
面对司马恩这样一个官场前辈,朝堂重臣,赵属除了尊重,还有些敬畏。
“殿下跟随臣到此处,是有什么话要对臣说的吗?”
虽然司马恩话还是客气,毕竟是半个君臣,但心里想必是多有不满。
赵属从他不倒茶就看得出来,也是不愿意他久留的,所以客气的说道:“这,方才的情况您也是看到了,您觉得,本王说的这些您可认同?”
司马恩盯着赵属看去,虽然身为臣子这样是很不礼貌的,但作为一个前辈来说,他是非常生气的。
“臣以为,凡是故意惹怒他人的做法,都不算明智。”
司马恩很是直接,赵属一时间也有些哑口无言。他干笑一声,继续道:“不如换个问题问宰相吧?您以为,本朝的臣子,算多吗?”
司马恩没有立即回话,他明显也在思考怎么说才好,这样的问题,不能直接回答字面的是与不是,而是要准确切入问题本身。
“臣以为,多,但也不多。”
“愿闻其详。”
司马恩开口道:“相比前朝而言,本朝已经修改了不少官制,虽然表面上更多的官职与更多勋为,阶级,但是上所用的人员大幅减少,而且就算有很多新增的官职,但也是应对更多不同的新生事物,这些都是前朝没有的,所以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所以总体来说,看似复杂,实则是为了更加全面。如果说但说人员很多,所以要大批裁撤,恐怕会伤害朝廷根本,影响百姓生活。没有完全的方案,臣并不希望贸然决定。”
赵属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心里已经想过很多次改革的问题,这次会试只是选拔人才的部分,但也是所有一切的入门,如果不把握好,以后就会越发困难。
“果然是宰相大人,为官多年,说出的话也是考虑周全的。可是就算如此,难道朝廷就没有问题了吗,难道就没有可以改变的办法,人多并不代表效率,现在的情况也很明显,如果继续维持我认为大燕的以后会越发艰难。”
赵属的话掷地有声,并且态度坚决,似乎这一刻就是在下战书,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司马恩并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问题在哪,但现在他不愿意轻举妄动。
赵属看出来他神情的松动:“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了,宰相大人也应该明白我的决心如何,今日之事不是冲动,所以也希望宰相大人不要责怪。抱歉,我先告辞了。”
这一次,赵属没有用其他代称,而是直接说我,明显是想拉近了俩人只见的距离。
看着赵属出门离去的背影,司马恩坐在椅子上,目光深远,仔细的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