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璠轻轻捧着她的脸,眼里盛满了柔情:“不怕,有我呢。”
此情此夜,有情人终成眷属。
高蕤和赵属在马车内,俩人也是忙碌了一天,尤其是高蕤,俩人正闭目养神,高蕤忽然觉得手被人握住,不用睁眼也知道就是赵属。
“噗嗤。”高蕤忽然笑起来,引得赵属也跟着笑。
“你笑什么?”赵属睁开眼,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高蕤。
“你又笑什么?”高蕤带着笑,不回答赵属,反倒反问他起来。
“我是想起以前了,有些遗憾吧,叫你这样仓促嫁给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你早点嫁给我。”
赵属说的认真,高蕤也收了小声,只含笑看着他道:“我当时知道的也错不及防,但我从来没有不愿意的。”
赵属看着高蕤,马车内没有灯,却能看见赵属眼里的星辰。
“我今生只愿有你一个。”
“我也一样。”
高蕤轻轻靠在赵属怀里,在这小小的车厢内,暂且放下外在的纷扰,享受一路上短暂的静谧。
时光飞逝,转眼到来九月,秋闱的日子很快来临,谢良书心无旁骛的走近考场,其他人似乎准备了很多东西,只有他,简单的只有一个背篓,全部都是蒸饼。
这东西虽然有点难吃,但到底是顶饿还好存放,只用煮一碗水就可以泡一碗。
当然,好在店家送来的茶粉调剂口味,加点盐就可以简单的做成一碗油茶泡饼。
虽然吃的很差,但是谢良书对于文房四宝却毫不吝啬,上好的新墨和湖笔,搭配着一方新砚台,谢良书志得意满的进入考场。
本次主考官,是参知政事柳文常,他如今六十岁,刚从地方调任到京城三年,深的皇后赏识,也是高绩的同年,虽然不及司马恩,但为人圆滑,善于交际,在百官中颇有些声望。
谢良书并不专心研究自己所写的文章是不是能够得到过多赏识,自落榜三年来,他逐渐沉稳,以他目前的期望是要能留任京官,他一定要把握机会。
考场内考生严阵以待,场外的朝堂内也在期许一股新鲜的力量,能够打破朝局里的僵化。
尤其是皇后,这几乎就是为她继续掌权的基石,如今选择的人才,将会在未来,最晚十年以后,占据足够多的重要职务。
朝廷里几乎默认这样的事情,赵属干脆不管此事,皇后和他暂时保持着和平的事态。
皇后之所以没有爆发,是因为最近,有件事情让她心烦不已。
高芊儿八月里足月生产,是个男婴。却生下一个不会哭,不会动的婴儿,一个月来,皇后用尽一切资源,期望让婴儿看起来正常一些,但诸多迹象表明,这是个痴儿。
皇室中生出个痴儿,尤其是皇上的骨肉,这几乎是耻辱。
皇后气急,又不能杀了这婴儿,只好将事情告诉赵禛。
没想到赵禛听到这个,笑出声来,却很快平静,皇后期望刺激他的目的没有实现。
“那就养着罢,别太伤心。”赵禛说得很平静,他是不对这些抱有期待的平静。
高芊儿这边,每日对着痴儿,反而有着无限慈爱,她也不为此伤心了,似乎这样更好。
皇后失去希望,她开始紧张的为赵馥儿选驸马,按理说她十六岁了,才开始选驸马有些晚,这也是因为皇后一直犹豫。
高绩的幕僚很多,太学里也有很多才俊,但真的要选驸马,不光要看本人,还是要看他们身后的家世。
皇后绝不愿扶持其他的家族,但高家实在找不到什么人才,犹犹豫豫,时间也就耽搁下来。
对于这件事情,赵属很想提赵馥儿选个好的,但以目前他和皇后的关系,皇后绝不会叫他参与进来。
皇后有些拿不定注意,李莉韵看在眼里,小心的劝慰道:“娘娘,您为此忧心已久,但目前看来,与其找个合作的也不好拿捏,还不如找个有才学的,专心培养起来,也能为娘娘所用。”
皇后为此头疼不已,听到李莉韵的意见叹息一声道:“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人心难测,谁又能知道他们的真心呢?”
李莉韵接着道:“本次科举不就是个好机会,多少学子渴求官位,可是才学和机会都有限,世家常期望建功立业,唯有寒门无依无靠,成为驸马已经是天大的恩泽,势必会心甘情愿为皇后付出。”
皇后点点头:“你这倒是点醒了我。”
事情很快敲定,赵馥儿的驸马人选,从本次科考中选出,并且不止于驸马都尉的闲职,而是入翰林院,可参与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