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不叫他知道。”裴琅陪着她乐。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安置好了裴琅的行李。沈芸带裴琅去他的房间逛了一圈,问他道:“阿琅,这么布置还成么?这宅子小了些,竟腾不出个院子给你。”
裴琅却觉得很足够了:“我一个人哪住得了整个院子,这两间房已经足够用了。布置得很好,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回头叫人给你裁两件新衣服穿。”沈芸道。
裴琅怕自己的拒绝会惹她伤心,便应了下来,还跟她说了自己想要的样式。沈芸认真地记下来,欢欢喜喜地张罗去了。
等一切安顿就绪,裴琅就提着礼物拜见袁江去了。袁江见到他很是开心,道:“好徒儿,为师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家里事情多,叫师父久等了。”裴琅歉意道。
“你入府学的事儿办妥了么?”袁江问道。
裴琅道:“还没有,我昨日才到扬州,安顿好就赶紧来找师父了,入学的事还没顾上去办。”
“赶紧去,赶紧去。”袁江挥手道“入学是大事,别耽搁了,等你办好了再来。”
裴琅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被他撵走了,他一面感动于袁江对他学业的关心,一面又对他师父风风火火的性子感到好笑。
扬州的府学秀才童生都能来就读,因此人数众多,管理也不甚严格。除了秀才每年有两次岁考外,诸童生就比较随意了,这倒正合了裴琅的意。他花了两天时间把事情办好后才重新去了袁家。
“办好了?”袁江一见他就问道。
“办好了。”裴琅答道“府学只有上午讲正课,下午是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类的才艺课。我跟先生说好了只上上午的课,下午就来师父这儿。”
袁江满意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他带裴琅进了书房,从柜子里拿出一幅卷轴对裴琅道:“这是我画得最好的一张了。好多年了,还是在山西给人当画师的时候画的,如今就交给你保管罢。”
“师父还去过山西?”裴琅奇道。
“唉,也是为了挣份饭碗。”袁江道“我年轻的时候在宫廷给人画画,后来厌倦了,就辞了这差事。但这么一来生计就没了着落,恰巧山西有几位富商请我给他们画园子,我看报酬尚可就去了,在那一呆就是近十年。”
“袁世叔那园子就是师父的手笔么?”裴琅还记得初见袁辉时去的那个园子,当真把他惊艳得不行。
“哈哈你小子竟注意到了,的确是我给他画的图纸。”袁江的胡须随着他的笑声而抖动“那园子不算什么,比我给那些富商画的差远了。可惜当年的图纸没留下来,不然也能叫你见见。”
“弟子还真想见见。”裴琅坦言道“师父的心血之作必然非凡。那些富商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竟能把师父请去当他们的私人画师。”
“什么来头?”袁江呵道“那可是真不小啊,八家晋商,富可敌国,就连朝廷的国事都有他们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