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京杭运河么?”于敏中问道。
“走,先走陆路到杭州,再走水路去保定。”裴琅答道。
于敏中听后露出喜悦之色,对他道:“正好我年后也要陪滋兰回门儿,到时候咱俩一起去浙江。”
“那可真巧,劳烦你把我送上船了。”裴琅说笑道。
于敏中满口答应,拉着裴琅道:“走,我送你去。”
“你不用陪你新娘子?”裴琅问他,把新婚妻子一个人丢下来怎么看都不太好罢。
于敏中不在意道:“没事,我母亲她们正拉她说话儿呢,咱们忙自己的事去。”
裴琅跟着他出了院门,要走的时候终究忍不住对他道:“敏中,你妻子初来乍到的肯定不安,你多陪陪她或许会好些。”
于敏中怔了怔,道:“好,我知道了。想不到你竟还操心这些。”
“呃,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裴琅发觉自己管太宽了,顿时不知该作何解释了。
“我明白。”于敏中笑道“阿琅无非想叫我夫妻和美,我明白的。不说这个了,咱们走罢。”
两人策马出了城,裴琅跟他道过别便要掉头远走。
“阿琅!”于敏中在他身后喊住他道“你觉得我真能做到么?”
“什么?”裴琅见他拢了拢袖子,瞬间便反应过来了,朗声道“能,肯定能。只是今朝没有凌云阁,你只能上紫光阁了。”
于敏中听到后仰着脸笑了:“我可当真了,你不许骗我。”
“不骗你,要是不准你尽管来找我。”裴琅肯定道。
“哈哈一言为定。”于敏中笑着对他说道。
裴琅打马去了。一路寒风吹着,他手上虽然套着皮手套但仍被冻得僵硬,下马的时候险些使不上力气,还是魁哥在一旁扶着他才下来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屋里,围到火炉边取暖,屋里屋外温差过大,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沈芸见状心疼道:“怎么冻成这样?说了让你坐车去,你偏要骑马,真是...以前都说好再也不自个骑马的,又犯了。”
“骑马方便,来去自如,坐车多难受。”裴琅道“母亲别担心,儿子都这么大了,还能把自己弄丢了不成?”
“我还真怕你丢了。”沈芸一脸认真道“听说有人专劫那貌美少年,我家阿琅长得这样好,难不保被人劫去。”
裴琅哭笑不得:“我一介男子,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他们劫我做什么,母亲多虑了。”
沈芸虽不赞同,却也没再接着劝,递给他一个手炉道:“回金坛也就罢了,年后你去保定看望你哥,务必得把魁哥带上,不然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