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叫魁哥跟我一块去。”裴琅答应道。沈芸见他态度诚恳,这才放下心来。
年节过后,于敏中带着俞滋兰到吴家拜访了一遭。两人来时都穿着一身红,明明是极易流于俗气的颜色,穿在他俩身上却十分讨喜,大老远望去仿若金童玉女,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句“璧人”。
沈芸爱极了他俩,非要拉着他们住两日不可,被于敏中婉言谢绝了。沈芸也知道他们回门要赶时间,只好无奈地叫他们离去,并嘱咐说下次有空再来住。
裴琅已经收拾好了行囊,由魁哥雇了辆马车拉着,一行人就这么朝北出发了。
路上于敏中撇下俞滋兰跳上了裴琅马车,裴琅见状问道:“你怎么到我这来了?”
于敏中坐到他身边道:“她还带了两个丫头,那一车都是女人,我坐那儿不舒坦。”
裴琅理解,便没再说什么。
“阿琅,你还记得咱们之前收到的俞家的那封信么?”于敏中问道。
“记得,就是俞大人写的那封罢,怎么了?”
于敏中展颜一笑,凑到他跟前道:“我之前还奇怪我岳父在京城怎么给我回信,原来那信竟是我娘子代写的,岳父压根不知道。”
“可信上笔迹确是俞大人的,就连老大人都没发现端倪,这是怎么一回事?”裴琅疑惑道。
于敏中神神秘秘道:“我跟你说,我娘子极擅模仿别人的笔迹,写出来的跟原主一模一样,内行都看不出来。”
“当真?”裴琅惊讶道。
于敏中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纸递给裴琅:“你瞅瞅。”
裴琅接过去看了,见纸上写着两句相同的话,从用笔的手法看分明是于敏中所写。他把两张纸重叠到一起,发现这两句话也完美地重合了,一撇一捺都分毫不差,仿佛是打印机印的。
“头一张是我写的,后一张是我娘子临摹的,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于敏中得意道。
“真的一样。”裴琅比对了半晌,都没有找出不一样的地方来,不由佩服道“世上竟有如此天赋异禀之人。便是同一个人也写不出一模一样的两个字,她竟能做到。”
“我也这么说。”于敏中扬着嘴角道“看来我真是娶到宝了。”
“恭喜。”裴琅祝贺道。
于敏中很是开心,一个劲儿地说起俞滋兰的好来:“阿琅你不知道,我娘子还会画画呢,画得可好了,我第二次见到能有人把画画那么好的,第一次是你。”
“哦?”裴琅来了兴趣“你娘子会画画?用的什么画法?”
“这我不懂,不过跟你画的不大一样。”于敏中道“我叫我娘子看了你给我画的像,可把她惊呆了,直说没见过这么像的,还说有机会想找你请教一二,我已经替你同意了。”
“啊?这不太好罢?”裴琅担忧道“毕竟男女大防,万一传扬出来...”
“嗨,我都不在乎,你还担心什么。”于敏中不屑道“你不说我不说,旁人怎么会知道,阿琅你也太小心了。”
裴琅心里升起一丝不妙,来这里的时日越久,他的思维就越被同化得厉害。如今就连于敏中都觉得无所谓的事,他却担心起来了。
“是我多虑了,等有机会一定请教。”裴琅抛开杂念应声道。
于敏中满意了,笑容满面道:“看来我虽不会画画,却与画有缘,不然为何我的挚友和娘子都擅长绘画?”
“那你往后可不缺人给你画像了。”裴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