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只有咱们在这儿?”裴琅奇怪道。
“本来还有一个,在你来之前不慎中风被侍卫们抬回家了。”袁江解释道“还有一位便是咱们画院的院长冷枚冷吉臣,这竹坞主要就是给他备的,只是他临时被圣上调去了避暑山庄,这才将竹坞空了下来。”
他给自己捶了捶背,怡然道:“他俩一走就剩我自个了,我嫌太闷就向蒋廷锡申请把袁耀调来助我,他二话没说便同意了。”
“然后您又把我们招来了。”裴琅简直要对袁江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天家禁地还能这般要啥有啥,悠哉悠哉的除了他师父还有谁?
袁江笑道:“我来时也万想不到运气会这般好,他们都走了,正好便宜了老夫。”
裴琅从他师父的言语中听出些得意之感来,不由觉得甚是好笑。
“人家常说老小孩,老小孩,果然正是此理。”他对袁江道“师父越来越像个老顽童了。”
袁江听罢哈哈大笑:“鹤发童颜,吾所欲也,为师就借你吉言了。”
两人越谈越欢,等中午时分袁耀带着思俨回来的时候,他们仍在说笑。
“聊什么呢,我在门外都听到动静了。”袁耀把手里的食盒放下来,好奇地问他们。
“没什么。”袁江看见了食盒,开心道“你们去领饭了啊,今儿备的是什么?好吃么?”
“跟之前差不多。”袁耀说着打开食盒把筷子递给了袁江“不过多了一碗蒸乳酪,师父您尝尝罢。”
袁江捧着碗闻了闻,问道:“画院那边的人也有么?”
“有,都是一块儿做的,咱们有的他们自然都有。”袁耀道。
“那就好。”袁江率先开动起来“徒儿们快吃,吃完去睡,咱们下午还有得忙呢。”
“哎。”袁耀答应道。
“公子,咱们也吃罢。”思俨端着饭菜对裴琅道。
裴琅点点头,拉他坐下一起吃。
午后蒋廷锡派来接裴琅的人到了,他们顺便又给袁江布置了新的活计,然后便领着裴琅走了。
裴琅跟着他们重新来到画院,蒋廷锡正捧着本书站在门槛上等他,见他来了忙把他拉过去道:“你瞧,我把《视学》翻出来了,快给我讲讲罢。”
“大人,外面日头毒,咱们还是进屋去说罢。”裴琅建议道。蒋廷锡的脸都被晒红了,也不知在这儿等了他多久。
“好好,进屋去说。”蒋廷锡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不行,他们还要在楼下画画,咱们不方便说话,不如去楼上罢。”
“随大人吩咐。”裴琅跟着他上了楼,见楼上是一间间隔开的小屋,便猜测这便是他们的住处了。
蒋廷锡推开其中一间,扭头对他道:“这间是我住的,不怕打搅到别人,咱们就在这儿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