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听后忍不住笑了,他拍了拍思俨的肩膀道:“想不到咱们思俨还是朵解语花呢。行,我跟你说说也好,反正你早晚也要见她的。”
说着便拉思俨坐下,对他道:“去年我祖母给我定了一桩婚事...”
“真的?”思俨瞪大眼睛问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打断了裴琅的话。
“真的。”裴琅肯定道“她是我自小便认识的,她舅舅是我的启蒙先生,后来她家里出了变故还到我家住过几个月。”
“那便是公子的青梅竹马啦?”思俨两只眼睛里充满了八卦般的探究“竟不知还有这等事,公子的青梅竹马是怎样的?长得美么?”
“你呀。”裴琅佯装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好笑道“你问起谁都是‘俊不俊?美不美?’,敢情注意力都搁人家脸上了。”
思俨不好意思道:“因为公子长得俊啊,万一配了个不美的,两个往一块一站岂不是不般配?”
“我只担心我配不上她。”裴琅回忆道“她是个难得的天才,小时候我们在一块背书,她每回都背得又快又牢,写诗作画也是无师自通,我不过指点她两次,她竟画得比我都好了。”
思俨短促地“哇”了一声,敬佩道:“竟这么厉害。”
他眼珠子转了转,又接道:“这么厉害的人日后都得嫁给公子,可见还是公子更厉害。”
裴琅被他这句马屁逗乐了,强忍着笑意道:“你莫非是那山上的猴子成精了?不然怎地这般猴儿精。”
思俨“嘿嘿”一笑:“能逗公子乐一乐,我便知足了。”
他复又问道:“既然这么好,公子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她自然是极好的,可...”裴琅顿了顿,接着道“她幼时曾染上一种很厉害的病症,我那时给她寻了方子却没有治好,就这么落下了病根,时不时便要发作几次。我知道怎样才能治好,可治病的药太过珍贵,寻常人难以得到,直到今天我听蒋大人说他有...”
“公子,您未婚妻也得了疟疾?”思俨惊讶地问道。蒋廷锡那会儿并未特意压低声音,他说的话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是。”裴琅叹息“她和她母亲一起得的,她侥幸活了下来,她母亲却因此逝世了。”
思俨面露悲伤,惋惜道:“这也太命苦了。我虽然是个下人,却也是父母俱在的,想不到公子的未婚妻竟这般命苦,我原还以为是某个大家小姐呢。”
“这算什么命苦。”裴琅一想到双卿后来被族婶用几石谷子给卖了,在买主家受尽了折腾就气上心头。
思俨不知道裴琅在想什么,只慢慢地说道:“我在家时曾听娘说,得了疟疾的人都不会长命。”
他说完又觉得不妥,连忙懊悔道:“公子我不是咒她的意思,您的妻子肯定会长命的,我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