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也知道了,大房的那孩子就要回来了。以后这府里该是他的东西、那就还是他的。
你可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还有,你倒是感紧安排人把他的院子好好收拾收拾。
这里才是他的家。不要以为我不管事、你就可以自以为是地当家做主了。
再怎么说,宁儿那孩子才是咱们府正经的嫡枝,便是宗儿和宇儿也是要排在他的后面。
至于这以后的府里,谁要是再敢传出半点对那孩子不力的话或者事,直接打残了发卖。
至于你和松儿他媳妇,管家不力、直接送到家庙里去。”懒得再理地上那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大赵氏,李振风嫌弃地丢下这些话、便走了。
留下气的伸着手的赵月娥,指着他的背影直哆嗦。
“夫人?”见她这副情形,贴身的徐嬷嬷有些担忧地上前扶着她、开口道。
“嬷嬷?”一把抓住徐嬷嬷的手,赵月娥一脸阴鸷、而又急切地道:“那个药还有没有、还有没有?给我、给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老东西!休了我?休了我?做梦!……”
“夫人、夫人?你冷静点,冷静点!夫人!!”见赵月娥似受了刺激般地嘀咕个不停,徐嬷嬷忙不住地安慰。终于,在见识了赵月娥那实在不像样的话语,徐嬷嬷猛地一声断喝,止住了仿佛魔怔了的赵月娥。
被这一声吼给震回神的赵月娥,茫然地看了看外面,随即又看了看面前的徐嬷嬷。半响,赵月娥才扶着徐嬷嬷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嬷嬷说的对,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就像当年,表姐惨死,自己的姨母带着人找上门时,自己还不是用足了筹码、搬来了救兵。
如今这般又哪里算得了什么?毕竟自己的姨母死了,压在自己头顶的老宜宁候夫妇也死了。
留下这个最没用、最窝囊的李振风,又算得了什么?
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赵月娥有些自嘲地感叹道:真是这些年的日子太过于安逸了!自己竟然也有这样沉不住气的时候。
做到主位上,已经完全缓过神来的赵月娥,任由着身边的徐嬷嬷伺候着自己洗漱。她要好好地想想,想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真是不简单啊!思索的空挡、对于李元宁恨的咬牙切齿地同时,赵月娥又不得不承认,那个大房的孩子果然厉害。小小年纪竟然就瞒过了这府里的一众人,包括她自己。
这样看来,这个孩子可是比他的那个重情的祖母,执拗的父亲和温顺的母亲都还要厉害啊。
不过再厉害又如何,想到这里,赵月娥眼神一凛,想起李振风临走时说的话。
“这个候府本来就是大房的、就是那孩子的”
“……便是宗哥儿、宇哥儿都要排在他的后面……”
“该是他的就还是他的……”
做梦!赵月娥恨恨地想。
想让自己将这些年的努力拱手让人,真正是痴人说梦。若是这个孩子不回府便罢,可若是回了府,挡着自己的道,自己还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