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里,白敬律正交代自家大儿子白宜修一些事项时,抬头就见自家父亲走了进来。
“父亲?”看着不过短短几天,仿佛老了十岁的白景堂,白敬律有些担心地开口道。
摆了摆手,白景堂示意自己无事的同时,又点头示意白敬律继续,不用管自己。
安排好白宜修那边,白敬律转身看向已经坐在书桌边,开始写着什么的父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二弟的事,对他们、尤其是父亲,就是一场打击。
笔头点了点,白景堂示意白敬律坐在一边,自己则继续书写。
“估摸着时间,陛下已经收到这边的消息了。想来再过一些日子,圣旨就会到了西南。我打算将你留在这里。”约莫一刻钟后,白景堂放下手中的笔,侧头对着白敬律道。
“父亲?”诧异地看着自家父亲,白敬律有些不明白,毕竟之前父亲可是打算自己留守西南的。
抬了抬手,白景堂示意白敬律听自己解释。
“当初我们来楚州,是事急从权、权衡利弊,也是迫不得已。至于你母亲,虽是大限将至,但终究…唉…”说到这,白景堂长叹一声。终究自己亏了她,让她以那样的方式草草安葬。
“你母亲临终之时,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二弟。她叮嘱我一定要找到你二弟,哪怕真的…遭遇…不测,也要告诉…她一声。”说到这,许是想起了二儿子的遭遇和对妻子的愧疚,这个戎马一生的老人,终是有些颤抖着声音、说不下去。
“父亲?”听闻父亲提起自己的二弟,白敬律也有些眼热,想开口安慰,只是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摆摆手,白景堂示意自己无事,接着道:“先前,五长老将你二弟从纳阴阵的冰台之下剥离出来,已经葬入了白家的英烈祠。我琢磨着此次回京,一来将你母亲迁回祖坟、免的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落在外面;二来我总得亲口告诉她一声你二弟的事,省的她老惦记、说我办事不牢靠。”说到最后,白景堂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呵呵笑道。
“那我和父亲一起回去,母亲那里,儿子还没回去看过呢!”闷着声音,白敬律开口道。
“等过段时间吧!如今西南初定,还是需要有人镇守的。”止住儿子即将要出口的反驳,白景堂继续道:“不仅是你,便是宜修和宜倢,我也打算一并留下的。如今西南百废待兴,有他们大展拳脚的地方。”
“父亲此举,可是怕宁儿的身份…”似察觉到了不对,白敬律忽然开口道。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白景堂明显知道儿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