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琛泽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姿态,他无力地起身,走到院子里。魑魅正站在院子里,望着湛蓝的天空静静地出神。安琛泽走上前去,轻声开口道:“做我的隐卫?只为了保护穆姑娘?亏你想得出来。”
魑魅神色倦怠地看向琛泽:“若你有了不顾一切想要守护的东西,你便也会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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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玉泉山,寂静安谧,惠风和畅。魑魅早早地就候在居云观门口,不多会儿,四个人影翩然而至。
在看清楚来者何人后,魑魅快步迎了上去。
一位胡子花白的长者走在最前面,还未走近,他便急急地开了口:“茗儿如何?她还好吗?”他们连夜赶路,大长老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魑魅安抚着,说道:“茗儿还好,请大长老先去歇息片刻。”
“歇息什么!快带我去看茗儿。”大长老气急道:“茗儿若是有个好歹,我就真的歇息了!”
魑魅无奈,只得扶着大长老进了居云观。
安琛泽在偏房休息。此时,若茗的床边只有雾影守着。
大长老疾步走到床榻边,一只手直接摸上了若茗的脉搏,而后他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见状,雾影识相地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刺客目标只是姑姑,是要赶尽杀绝,才对若茗动手的。”魑魅面露愧色,语气悲怆:“那晚,是我来迟了,没能守住姑姑。”
大长老脸色阴沉:“她的身子早已是油尽灯枯,这么些年,不过在勉强支撑罢了。”
魑魅看着大长老铁青的脸色,犹豫着开了口:“轩辕的陛下和父皇送了姑姑最后一程,他们昨晚才离开。”
听到这儿,大长老心头之火熊熊燃起:“陛下?他来做什么?难道浣云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
魑魅看着大长老,犹豫着不敢说下去。
“一生为情所困,一辈子都挣脱不得一个“情”字的束缚。”大长老看着床榻上的若茗,脸色阴沉:“去给云峥传信,查清楚行刺的是什么人?敢动云族的人,定让他血债血偿!”
大长老抚着若茗的脉,静静地给她输着灵力,他神思一转,开口道:“茗儿不能在居云观再待下去了,你父皇是什么意思?”
“茗儿不日将去往轩辕都城,陛下答允父皇会护茗儿周全。只是,魑魅有一事相求......”魑魅面露难色,道:“还请四位长老封了茗儿的记忆。”
“封了茗儿的记忆?你可知那样会有什么后果?”大长老眼皮抽搐,有些动怒。
“知道。”魑魅镇定地回答着。
大长老气急败坏,呵斥道:“知道还求我?那是禁术!一旦反噬,后果不可预料!”
“噗通......”魑魅应声跪下:“可这是唯一护她周全的法子!宫墙之内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茗儿如何承受得来!”
大长老看着病榻上若茗苍白的脸色,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魑魅道:“你出去吧。”他自怀中摸出一块玉珏,轻轻放在若茗的额间。
见大长老已打定主意,魑魅默然起身,走出了屋子。
“开始吧。”大长老冷着声下了命令。
“大长老,不可啊!”
“大长老,不可!对茗儿不能使用禁术啊。”
“启动烟云诀罢。”大长老示意他们噤声,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抚上若茗的脉搏,他无奈地看向他们:“我怎会不知道对茗儿不能使用禁术,为今之计,只有启动烟云诀。”
“烟云诀?”
“启动烟云诀,茗儿便不能使用灵力,这样可以隐藏她的身份,而覆盖她的记忆,对南诏,对云族都好。”大长老一本正经地解释着。除了大长老,剩下的三个人都低头冥思。
一个衣着白色长衫的长者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法子。”
“那便开始吧。”大长老沉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