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皇看着手中的白色粉末一点点的消失,撒入这翠隽的玉泉山。他明白,这次,他是真真正正地失去她了。
萧浣云的骨灰一捧一捧的飘散,弥散在空中,她终于自由了。
魑魅担心若茗的身体,怕她承受不住,便先抱着她回了居云观。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轩皇低声说道:“你们也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再陪陪她。”
“是。”轩逸和琛泽也离开了。
若茗自回到居云观就沉沉地睡着,魑魅,轩逸,琛泽围坐在树下,商量着什么。
主屋内,轩皇独自收拾着萧浣云的遗物,在书案的一侧,他看到了满满一箱子的临摹——那些材质并不怎么上乘的宣纸,那些熟悉且娟秀的字体,都在重复着一首诗:“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是的,纵使相离天涯,他们还是爱着的。但是,也只有这一张张的纸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痛。
是的,她不悔,也不怨。
一滴,两滴,落下的泪珠打在那些字上,墨迹晕染。
他静静地看着那些字,心情复杂:“浣云,我宁愿你恨我,可是……可是从始至终你都无怨无悔,视我为天,爱我入命。而我,纵使得了天下,不负轩辕,不负列祖列宗,可我却独独负了你。浣云,下辈子,我愿做草夫了了一生,陪你散发扁舟,快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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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阳仍眷念着天空,不肯收回最后一丝光芒。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渲染得格外悲壮。鸟雀的雏儿都回了巢。
居云观里,梧桐树下,轩辕的陛下一脸倦意坐在那里,周围陪坐的是魑魅,轩逸,琛泽。
“今夜朕便动身回京城。受人所托,若茗就拜托给你们,你们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陛下沉着声,道:“即使剩下一兵一卒,也要护若茗周全。”
听到这儿,琛泽端着茶的手顿了顿,旋即不动声色地撇了撇茶沫。
“是。”轩逸应着。
轩辕的陛下似是放心不下,他细细想了想,继续道:“要记得,若茗的伤还没有痊愈,你们回京城走的慢些,不必赶路,若茗的身子要紧。”
“是。”轩逸应着,语气坚定。
轩辕的陛下嘱托好了一切,便动身离开了。
居云观内,魑魅,轩逸和琛泽仍然围坐在那里,似是在等待什么。
一个人影闪身而入居云观,待他站定,便双手捧着一个小箱子,朝着轩逸颔首,道:“随行带着的最好的药材都在这里了,还有爷吩咐的补身子的药我也都买来了,另外准备了几件姑娘家的衣服也都在这里了。”
“好。”轩逸的心渐渐安定下来:“镇子上可有什么异常?”
“表面上看风平浪静,不过,属下已经派人盯着了。”他恭恭敬敬地说道。
“那便好,莫离,从现在起你便留在镇子上,一旦有什么消息,即刻来报。”轩逸吩咐着。
“是。”莫离转身离去。
莫离才出了居云观,月影便端着一个托盘,从若茗房间里走了出来:“主子,换好药了。”
“好,你先下去吧。”琛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