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她才是人所共知的才女。
今日最为惊艳的首句也分明是她提及的。
凭什么温庆公主喝了一杯酒,撒了一通酒疯胡言乱语地改了她的诗,就能得到旁人的夸赞,甚至是崇敬。
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公主,就能够凭她一句口舌之快而掌她的嘴,让她变成旁人的笑柄。
凭什么。
凭投胎投的好,便能踩着别人的肩,轻易凌驾于旁人之上么?
就凭她是温庆公主,就能前往了一次西北就成为人人称道的福星神女么?
就凭她一个温庆公主的头衔,便能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让旁人尊她敬她,将她的一切都奉为最好么?
她怎能甘心。
若单凭改诗,她能改的比秦怀璧更好。
若前往西北便能受百姓爱戴,她自然也能前去,不过就是养尊处优地在京兆府待几日动动嘴罢了,事情都是那镇海候去做,她为何不可?
难道就因为她身份低了这温庆公主一头么?
她凭什么甘心。
若有朝一日,她必然要让这温庆公主踩入脚下。
必要让这位高贵的嫡公主体会体会低入尘埃的痛苦。
……
等到秦怀璧姐妹饮了醒酒汤醒过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众人显然玩得极为开心,各个面带醉色,笑颜绽放。
顺嘉帝见两个女儿醒了,便带着众人去御花园中赏花醒酒。
此刻刚过午时,正是一天之中最暖的时候,御花园春风拂面,暖阳如棉,花树摇曳,绿叶飞红,正是游玩的好时节。
比花更娇艳的少女们三三两两,有的雀跃地追着蝴蝶赏着花簇,有的凑在一处说着体己话,不时发出银铃似的笑声,倒是有趣得很。
秦怀璧周围以孙浅溪和小翁主为首,被围了个密不透风,无疑都是对她的诗作赞叹有加的。
尤其是那小翁主,盯着秦怀璧的一双大眼睛闪着亮闪闪的光,看得秦怀璧是浑身发毛,不住地冒着冷汗。
小翁主跟她同岁,天真烂漫地像一块剔透的冰,有什么便说什么,问起话来也是直言不讳,却反而让人不知如何回答。
“温庆姐姐,先生总是训斥我诗词作的不好,你诗作的那样出众,能不能教教我啊?”
秦怀璧讪讪。
她能说方才酒醉后席间发生了什么自己说了什么她全都不记得了么?
然而不等她出口解释,孙浅溪便带着余下几个姑娘,拿着自己所作诗词七嘴八舌地跟秦怀璧请教,秦怀璧解释的话便被淹没在了众人的声音之中。
她欲哭无泪。
怎么这事总让她遇上啊!
然而还没等她如何,却忽然听到一阵骚动,接着便是扑通一声。
傻了眼的绣兰回过神来,紧接着哆嗦着指向水中。
“贵妃……贵妃娘娘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