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璧亦是点了头,懒洋洋地拿起笔。
众人看去,只见沈白月下笔如有神,泼墨挥洒,酣畅淋漓。
看来这以花为题的诗词显然是难不倒她的。
在看那红衣公子,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会儿托着下巴发呆,一会儿又瞧看瞧看那玉蕊金丝牡丹,全然没有了方才那公然挑衅沈白月的模样。
眼瞧着那柱香已烧了一半,沈白月已一气呵成做完了整首诗撂下了笔,抬眼一看秦怀璧的纸上竟是空空如也。
她不由嗤笑,道:“公子,您若是觉得自己牛皮吹破了实在做不出诗来倒也不必这般自暴自弃,若是现在您认输,我倒是愿意大发慈悲让您不必跪地叩头,也省了您难堪。”
秦怀璧漫不经心地盯着面前的纸,道:“时间没用完,便还不着急,难不成沈姑娘就这般迫不及待喜欢自作主张为旁人定罪么?若只是如此,那眼界未免也太窄了些。”
沈白月气结。
她低吟:“好,我倒要看看,半柱香的时间,你能写出什么好诗出来!”
秦怀璧不理她,继续垂眉思索,直到一炷香的时间将至,她才忽然提笔,一气呵成地在纸上肆意挥毫写就。
就在最后一缕烟丝燃尽熄灭时,她才撂下笔,笑吟吟地将纸张交给了那儒者。
沈白月自然认定秦怀璧这样短的时间做不出什么好诗,便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处,等着那儒者宣读她为魁首。
然而一盏茶都见了底,也不见耳畔传来声音,她不由奇怪,于是转头看去,只见那儒者神情严肃,左瞧右看了半晌也不言语,似是对两首诗极为纠结似的。
她忍不住出口道:“不知先生可有了结果?”
儒者摇头道:“二位的诗在老夫看来大约是不相伯仲的,实在不好评判,为求公平起见,老夫认为该由诸位看官评判,由诸位评判谁的诗更好方才公平,不知二位觉得如何?”
沈白月心道这老家伙莫不是收了秦怀璧的好处,将那等速成劣作也敢同她的诗词相比较。
但她一心希望秦怀璧难堪,便不假思索,道:“如此,自然更加公平。”
秦怀璧还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扇子一指,示意青瓷照做。
沈白月看到她这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就窝火。
什么公主,什么神女,不过比她会投胎罢了,凭什么成日一副悲天悯人堪破玄机的模样?
若是当真那般超凡脱俗,怎的不削发为僧遁入空门,还同她争什么牡丹花?
她心下冷笑,便抱着一副看笑话的姿态扫了秦怀璧一眼,并盯着二人的诗作被青瓷亲自递到了台下众人的手中传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