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剑,”顾梁汾道,“下手又快又利落。”
程瀛洲忍不住禁军发怒,“叫你们盯着,你们怎么盯的?”
众禁军不敢答话,顾梁汾走到井台边上看了看道:“应该是从外面的永安渠通过水道暗河游至此井下,然后从井里上来的。”
程瀛洲听了悔道:“真是百密一疏!”
顾梁汾叹了口气,“老板也未必有命活了!”
程瀛洲道:“这糕饼铺子究竟知道什么秘密?”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打斗声,二人正要去看,墙头上忽然出现一个人,手里看不清提着什么事物,“喂——里面的,外头有三个毛贼封门泼油,想把这里烧成白地。”说着“咚”“咚”两声,两具尸首被扔了过来,那人又说,“这贼太蠢了太蠢了,院中这么大,想把人烧死哪儿有那么容易。呃——”说着打了一串酒嗝儿。
顾梁汾程瀛洲面面相觑,顾梁汾问:“前辈如何称呼?”
那人道:“我……”话没说完只听“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快!快!下面那个没死透!小兔崽子甩了我一镖!”
顾梁汾大喜,轻声对程瀛洲道:“放走,线上。”程瀛洲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带着两个禁军追了出去。此时墙头上那人直直坠落,大吼,“小兔崽子!镖上有毒……”
顾梁汾连忙接住他,伸手替他搭脉,“前辈没事吧?”
那人忽然道:“你好眼熟!”说完大咳起来,“这年头天子脚下,糕饼铺子还……还他妈招了盗?”
“前辈来买糕?”顾梁汾问。
那人道:“要不来这儿做什么?打了酒,问了问都说这家的糕好。谁知呃——糕没买到,还他妈挨了一镖。”
顾梁汾凑近看清了那人的脸,也楞了一下,一面替他推血过宫,一面道:“谁说不是?我们来买糕,叫门不应,进来一看,伙计都叫人杀了。”说着又去搭那人的脉,只觉跳动极快,于是唤了声“前辈?”那人头一偏,已然晕了过去。
此时程瀛洲回来道:“他没事吧?”
顾梁汾道:“镖上有毒,他昏过去了。线上了么?”
程瀛洲点了点头,“这是谁?”
顾梁汾道:“应该是归一钟,江湖上出了名的醉鬼。”
二人正欲再说话,忽然感觉又有一丝异常,同时住了口。
“谁?!”二人异口同声喝问。
东墙显现出青色纱衣的衣袂,一痕身影有如风摆荷叶一般蹁跹而下。程瀛洲还没来得及阻止,随行的禁军已经拔剑刺去。那一片轻纱轻飘飘地向墙角缩了缩,程瀛洲连忙喝道:“都住手!”
顾梁汾一手揽着昏迷不醒的归一钟,见此不由道:“你怎么来这儿了?你还嫌不够乱?沈夫人已经不见了,你再出事,岂不是更要乱套?”
程瀛洲惊魂未定,连忙躬身见礼,思卿两度向程瀛洲承诺不离开汲古阁,却又两度违背承诺外出离开,此时见了程瀛洲面色有些尴尬,她摘了帷帽,随意摆了摆手叫他不要多礼。程瀛洲一挥手,金吾卫的便衣禁军和府军卫暗哨全部退开,都退到了暗处。
思卿走近道:“我心里很乱,实在坐不住。哥,你怎么回京里来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傅伯伯呢?”
顾梁汾道:“傅伯伯自己先到通河去了。沈夫人不是不见了么?等武老伯收到消息肯定也会回来,我就先回来了。”
思卿点了点头,顾梁汾气恼道:“现在说不定有人专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