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卿没答话,顾梁汾又说:“你还不回去?”
“没事,我身手不行,但是逃得快。”思卿敷衍了顾梁汾一句。
程瀛洲还想再谏,还没开口,思卿已经抢先道:“收到附近哨子的示警,你们出什么事了?”说完上前两步,先指着归一钟问,“这又是谁?”
“你不记得当年在吴淞江之滨道儿上人打群架之事了?”顾梁汾问。
思卿摇摇头,“我那时候太小了,记不清了。”
“你再想想,”顾梁汾道,“当时有一位余观主设席调和,席间有个醉鬼把许多人一起灌醉了,你还记不记得?”
思卿刚一凑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她低头了看了半晌,疑惑道:“难道是‘不醉不归’归一钟?他怎么晕了?醉晕的?”
“中毒,”顾梁汾拎起他那只中镖的手,“没事,一时半刻死不了,这毒我能解。”
“机簧暗器?”思卿接过程瀛洲递来的镖翻看。
顾梁汾颔首,“他的身手极好,若不是机簧暗器,怎么可能轻易打中他。”
“他来这里做什么?”思卿问。
“隔壁的隔壁是卖酒的,在帝京颇负盛名,他说他打好了酒一问,附近的人都说这家的糕做的极好,他原本想来这儿买些糕饼。”顾梁汾道。
思卿见归一钟腰间拴着两个硕大的酒囊,点一点头,复问:“他怎么会到帝京城来?”
顾梁汾轻轻把归一钟放在地上平躺下,答道:“他是万州人,听说他跟着郑以勤跟了好几年了,此番应该是跟着郑以勤来的。”
思卿忽然想起一事,“傅伯伯走的这么急,不全是为了避嫌罢?”
顾梁汾抬眼问:“你想说什么?”
“傅伯伯在躲郑以勤?”思卿试探道。
顾梁汾点了点头,“大概是罢。”
思卿还要问,顾梁汾先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傅伯伯为什么要躲着这位郑大学士。且不管郑大学士了,你快回去罢。”
程瀛洲插口道:“这人怎么处理?”
思卿答:“给他解了毒,扔回酒铺门口,等着郑以勤把他捡回去。“你热糊涂了?”顾梁汾道,“他瞧见我们了。”
思卿迟疑道:“杀了?”
“万一回头郑以勤要是闹起来,只怕会横生枝节?”程瀛洲道。
“他刚刚救了我们,”顾梁汾道,“我们的人都进来了,有人想从外面封门泼油放火,他进来示的警。况且他中了毒,杀他是乘人之危,没有杀他的道理。”
“封门泼油放火得多大的动静,你们这么些居然没听见?”思卿十分不解。
顾梁汾叹了口气,“这院子大,那些人身手都不差,脚步很轻,我们还真没听见。要不给他下点儿药,我给他安置到一个地方,让他睡几天,等找到沈夫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