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濯,今日可还好?”崔广思自从知道谢蕴清之前晕倒过,还派人送了不少补药,每日去给老太爷请安的时候不忘到谢蕴清的院子里看望她。
“还好。”谢蕴清看着这越来越寒冷的天气,她根本不想出门。
“主子今日可睡了个懒觉,怎么也不肯起来,要不是崔公子前来,主子估计要睡到日上三竿呢。”
玉竹把窗前的花插好,扭过头调侃道:“主子喜爱睡懒觉,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怕冲了这起床气,不敢叫她。”
玉竹从得知了谢蕴清的真实性别后,对她越发亲近,也没有以前的拘谨,甚至还胆大地敢调侃起她。
谢蕴清无奈地笑,一副怕了她的样子,说:“阿兄,我才不是那等惫懒之人。”
她本意是解释自己,刚想说在上京时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了,就听见崔广思露出温和的笑意,似乎带着宠溺:“你年纪还小,体质弱,嗜睡是正常的。”
崔广思一边坐下,一边帮谢蕴清布菜,把她喜欢吃的水晶虾价移到她的面前。
谢蕴清摆手道:“阿兄不必如此,我今日就不去看望老爷子了,你若要去不用等我一块。”
崔广思诧异道:“真的不去了?祖父每次见到你都很欢喜,你要是不去他老人家估计会很失望。”
“我今日要出去见一个朋友。”谢蕴清说。
崔广思想给她派几个侍卫但是被谢蕴清说人手足够,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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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陵西面的望山亭里,谢蕴清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子上,撑着下巴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几日博陵总是半夜下雪,到了天亮时雪又化了,因此这湖面的水又涨了不少。
崔老爷子积极治疗,崔家寻访名医再加上守安留下的方子,崔老爷子很快稳定下来,不过他体内的毒积累的太久无法根治,这也是守安说只能活一年的原因。
石桌对面还坐着一个人,穿着素锦长袍,俊秀的脸上还带着病弱,正是苏葶。
苏葶咳了一声,唤回了谢蕴清走神的思绪,
“有什么事就说吧,不用遮遮掩掩的。”谢蕴清敲了敲桌面,感受着石桌冰凉的温度。
苏葶掩唇轻咳,道:“陛下何时动身回京?”
“还没确定。”
苏葶看着这人,蹙起眉道:“上京城里并不太平,您留在外面越久就越危险。”
“臣今日过来是为了辞行的。”
谢蕴清并不意外,苏葶外出这么久,上京城的朝堂都要失去他的消息了,要不是这人年轻有为手段高,说不定丞相之位都坐不稳。
“陛下离开上京,是宋太傅帮忙瞒着的。”苏葶这句话用了肯定的语气,“太傅大人为人正直严明肯为了陛下瞒着京城的世界,足以看见他对您的期望。”
“太傅毕竟是个清官。”苏葶点到为止。
谢蕴清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宋太傅要瞒着她离开京城的消息,而京城里那个替身又得面对大臣们的质疑以及猜测,纸是包不住火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被拆穿之前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