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蕴清不打算这么快回去,她还没调查清楚娘亲的身世,还有那个……人,崔老爷子。
谢蕴清告诉自己,只是为了河东的兵权,问清楚就离开。
可这几天她到了崔老爷子跟前,不是陪他赏花就是陪对方下棋,更有甚至还跟着崔老爷子去了崔家的祠堂。
谢蕴清有些头疼,她在做什么?
什么时候她成了这般感情用事的人了?
就算不问清楚虎符的来源,只要虎符在手里,她依然可以轻松调动河东的军队,况且一时半会用不着,因为沈君誉派给她的人够用。
谢蕴清对苏葶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启程吧,忙完这里的事我会立刻赶回上京。”
苏葶点头,他正要走,被谢蕴清叫住:“对了,我记得你在博陵还有个朋友,没有跟他说一声吗?”
年轻温润的公子愣了愣,眼神深沉地看了一眼谢蕴清,“已经告知他了,陛下如果没有事,臣先告退。”
谢蕴清无辜一笑,目送着苏葶走远。
她这几天无意中得知崔广思是苏葶的知交好友,并且,这人还曾经让崔广思提防皇家。
有意思,既警惕她,又作出一副已经对她慢慢效忠的错觉,连她都差点被骗了,以为这人已经开始偏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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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快到望都了。”
沈阙在一家驿站停下,一路上他们假扮成富商去扶风都城博陵采买布匹珠宝,但暗杀就没停过,仿佛有人提前知晓了他们的行走路线。
沈君誉看了一眼沐浴在晨光里的望都城,他脑海里掠过一个身影。
在北漠时,他就得知谢蕴清在望都处理瘟疫蔓延的事情,加上贪墨案,他估计对方应该还在望都,因为他没有收到小皇帝离开望都的消息。
此时的沈君誉并不知道,谢蕴清早就秘密离开了望都,在望都人的眼里,新上位的皇帝就像昙花一现,利落地斩杀了恶人,翻了冤案,就销声匿迹了。
谢蕴清去博陵的事没有和沈君誉交代,以至于两人产生了信息偏差,让暗地里的人更容易下手。
沈君誉在一家客栈安定下来,给马匹补充体力。
“这里原来是不是一家酒楼?”沈君誉问道。
路人见一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站在一片废墟处,好心地解释道:“这里曾经是上任太守的家产之一,被抄家后就没人了,无辜受苦的百姓发泄怒气把里面的东西都砸烂啦!”
“这位大哥,你知道望都的钦差在哪吗?”沈阙询问道。
路人摇了摇头,随后想起什么说:“你是说那位苏大人?他早就回京了。”
苏葶办完案对外称回京,他跟着谢蕴清去了一趟博陵,让冯轩带着人先走在路上,混淆视线。
“走了……”沈君蕴摸了摸下巴,在心里思索着小皇帝在路上的可能性,他和小皇帝的书信一般是单方面的,小皇帝通知他加强防备,期间没有说去了哪里。
这下可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