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谢蕴清沉声说,“像什么样子!”
“各位都是想要为大梁未来考虑,为了小事伤了和气,得不偿失,散朝后各自拟一份奏折呈上来,朕再决夺。”
说是这么说,但谢蕴清明显是支持那位年轻的新贵,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可大臣们仍旧不敢造次,因为皇帝手里握着军权,禁军如今被沈将军治理得如水桶一般,连人手都安插不进去。
这已经足以让大家忌惮,更别说沈将军虽然不上朝,却对皇帝的命令贯彻到底,俨然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指哪打哪。
郑阁老刚要说什么,谢蕴清就反复提前预料到了一般,咳嗽出声,虚弱道:“朕这几日偶感风寒,实在精神不佳,各位爱卿见谅。”
太监尖利悠长的嗓音在大殿响起,“散——朝!”
谢蕴清下了朝就看见沈君誉等在了太和宫的路上。
他虽然不耐烦听文臣们叽叽喳喳,却总是很有耐性,等她下朝,宛如一个担忧孩子状况的家长。
家长?谢蕴清觉得这个想法有点怪异,她忍耐住喉咙间溢出的痒意。
“咳咳咳咳……”
风寒来的太急,她总是一感冒就很久都好不了,而古代又不是现在挂水喝药就能好,更别说这里的药都是重要,难喝的要死,她的病就拖得更久。
“陛下的风寒,为何还不见好?”沈君誉见她的轿辇停下,还没见到人就听见了急促的咳嗽声。
玉竹跟在身边,小心地为谢蕴清顺气。
“咳,咳咳。”谢蕴清总算压住了咳嗽,可一双桃花眼已经水雾弥漫,长长的睫毛也沾上了露珠,惹人怜爱。
她两颊晕红,眼角带着绝美的风情却不自知。
望向沈君誉时,让他目光骤缩。
玉竹心疼地看着主子,忍不住抱怨:“主子总是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偷把药倒给那窗前的绿植喝了,这下子风寒入体的没喝药,那绿植确是日日尝尽药渣,越来越萎靡。”
“胡闹!”沈君誉眉头拧得像是能夹死苍蝇。
谢蕴清吓了一跳,越发觉得他像个威严古板的家长,她扁扁嘴,吐槽:“沈将军吓我一跳。”
“抱歉……”沈君誉看着对方受惊的样子,心里生出密密麻麻的疼意,他想抚平她眉间的忧愁,还有那病气,他恨不得自己替她生病。
沈君誉想着想着,忽然被心里这大逆不道的念头惊住了。
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半空中,似乎想要摸一摸小皇帝的脸,沈君誉忽然一阵惊惶,他收回手,留下一句“好好喝药”便快速离开。
背影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谢蕴清留在原地莫名其妙,她还以为沈将军是有事要和她商量,怎么……突然走了?
玉竹看的明白,知晓这位素来铁面无私,不近女色的沈将军是对陛下动情了。
可她不知道该不该说,若是陛下对沈将军无意,她这个外人点出来岂不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