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坐在屋里有些闷闷的,想下楼去走走“嬷嬷,扶我下楼走走吧。”
“好咧。”
苏嬷嬷放下药碗,拆扶着燕卿下床,这时候门外有些躁动。
一面有人喊:“楼小姐,小主身体还未康复,你容奴才去通报一声。”
一面又有人怒骂道:“滚开,就是因为你这东西,害我弟弟断了手。”
随着声音由远及近。
楼静女还未走入屋子,就骂道:“燕卿,你好大的本事啊,引得顾欢为你做主,不惜断了我幼弟一双手啊。”
幼弟?楼重?
怎么回事啊。
“阿五。”歌书拦在燕卿身前,就怕楼静女提着刀尖要把燕卿给砍了,燕卿拍了拍歌书的肩膀,示意歌书退下,燕卿去拉楼静女的手,楼静女心情非常不好,怒气冲冲的甩开了她的手,甩开燕卿的手后,楼静女也有些后悔了,自己就是来找个理的,不是来找燕卿吵架的,燕卿只是低头愣神的看着自己的手,阿五从来没有这样子过:“阿五,出了什么事情,南境府一向与楼家交好,是不是什么事情引起了误会。”
“误会。”楼静女刚才心底里或许还有一丝歉意,听着这声误会,还有什么误会?联想起前几日在斗舞大会上,燕卿明显是给她出了个馊主意,给她安排了一个舞剑表演,谁家帝王会喜欢这种耍剑的女子啊,谁不喜欢那种温温柔柔小家碧玉型,怕那时候燕卿心底里就是热烈盼望着楼静女落选,谁成想顾欢会喜欢楼静女的舞剑,喜欢她这样特别的女子,一计不成又施一计,楼静女刚刚选上皇妃的位置,燕卿就一个劲的在大喜的日子劝说楼静女放弃顾欢,楼静女如今一想,这不早就是有预谋的事情吗?怕是燕卿自己喜欢顾欢,不想别人跟她抢……枉费昔日还拿燕卿当成知己好友,傻乎乎的相信她说的一切。
她本就是个冲动的性子,说气话来、做起事情来都是不管不顾的,误会,哪里来的误会啊?:“难怪他人都说,南疆的人,很是会勾引人,我从前不信,现在信了,女君好本领,勾的帝君竟然在他人的地盘上,为你强出头。”楼静女笑着忍不住的给燕卿拍手。
可怜她弟弟啊……是,是楼重不好,调戏歌书是不对,可打也好,骂也好,至于断一双手的手骨吗?他毕竟也是一门世家的公子哥,这落下了残疾,以后还有谁家姑娘要他啊,他连最喜欢的枪都舞不了了,冷眼嘲讽道:“歌书公子,真是生的好模样,叫女君喜欢的不得了,喜欢到,连着顾欢都爱屋及乌了。”
歌书始终低着眉目,不言不语。
等楼静女走后,燕卿把歌书找来,细细的问歌书昨夜发生了什么,歌书一五一十得将事情全部告诉了燕卿,燕卿无奈的摇摇头,与楼家和平相处了这么久,顾欢这一做,直接把燕卿推到了众人眼前,现在几乎皇城都知道了,中原来的帝君,为了南境府的那位,不惜与即将结为亲家的楼家翻脸,看戏的人自然当是一出好戏再看。
燕卿下楼,就看见春竹站在楼梯楼口,似乎是在等她。
“女君,帝君说了,要是你醒了,就告诉你,燕之州在中原。”
终于,还是说了。
春竹这些年心仪的公子,竟然是顾欢,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有目的的,他能和春竹联系这些年,不被燕卿发现,怎么又叫春竹来自投罗网。
他这一会,把南疆推到众人眼前,让所有人都误会燕卿跟他有一腿,这一会的,有把暗藏在燕卿身边的细作,告诉给燕卿听。
这就好比,一会给脸打个巴掌,一会又抬手给你揉揉脸,塞你一块糖吃,好生的哄道:“乖啦,是我错了,我不该出手这么重啦。”
燕卿愣是看不明白他这一波操作。
燕卿提醒道:“春竹,他要是个好人家的公子哥,本君也会祝福你的,只是那人,害了姐姐,害了南疆,如今,我们大家都被囚禁在这南境府,也不知道,本君这里还有啥好东西叫他可图的,你既然是他的人,就别这里伺候了。”
燕卿转头看着湘王府的小厮立着府门口,小厮拿着银子在跟门口的人打点关系,这南境府的管制是越来越松懈了,银子到位了,守门的人很是会装聋作哑。
小厮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模样的人,那人带着风帽,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湘王府的小厮……那只能使湘王府的人了。
似乎等了有一会了,看见燕卿在训人,就没上来打搅。
燕卿朝着他们走近些,那人摘了风帽,是湘王妃鱼氏。
鱼氏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燕卿,是在这种情况下:“女君,鱼氏有所求。”鱼氏的模样,和王湘说的并无差异,不算好看的美人,却生的一副叫人舒服的面相,就算是陌生人见了,也是觉得有几分亲切的,燕卿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她进府详谈,鱼氏摆了摆手:“挺紧急的事情,不知道女君现在有没有时间,跟鱼氏走一趟。”
燕卿不知道她为何事来求助自己,王湘应该在京中,她怎么不求王湘帮助呢。
燕卿上了鱼氏准备好的马车,随着鱼氏出了城,燕卿一出城,一直静候在城门口的,顾欢和辛家姐弟也悄悄地跟上了。
燕卿感觉马车走了好远好远的路,鱼氏只是一直保持着笑容,要是燕卿无聊,跟她说上几句,她也能搭上几句,马车内,鱼氏还准备了瓜果点心:“听闻女君大病了一场,要是饿了,可以随意吃。”鱼氏手里端着一盘红豆糕,她的夫君爱吃这个,想着女君也爱吃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