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国一统四海八方后,四海八方都是一派和谐的模样,百姓安居乐业,民间一派喜乐的模样。
南疆和北疆经历过残酷的战争,皆是一番百废待兴的状态,中原帝君顾欢,从北疆前朝的皇子中挑选了一名能担此重任的皇子,那皇子原是王湘的一位亲弟弟,品性恭孝,在前朝的时候,他是诸多个皇子中,最能忍得住心性的一个,原名叫王乾,王姓与如今封王有些冲突,帝君赐周姓,更名周乾,赐封地北疆,人称乾王,原前朝的皇后,依旧居住北疆王宫,封为王太后。
乾王除了性子好,没别的毛病,就是为人比较胆小怕事,事无巨细从没有隐瞒帝君的,都会一一上报,是个很好拿捏得人。
北疆虽然经历过战争,可比起南疆,北疆算是很好地国度了,南疆前朝先是经历了一场夺嫡之战,夺嫡之战元气损了大半,又经历了前朝覆灭,卿本覆灭等等事件,南疆就是个烂泥摊子,谁管谁头疼的那种。
一年前,南疆公主燕月,企图再次引发一场浩劫,索性最后被南疆燕卿女君阻止了,只是那以后,南疆国就越发变得神秘不可测了。
中原大国的朝堂上,每日都是各种讨伐南疆的声音。
有声音大的,也有声音小的,总之群臣在其他事情上或许还各抒己见,在南疆这个事情上,大家都保持着一个口径。
群臣都说,南疆王宫,深藏十万里大山,帝君又不派个亲信去接管,任凭南疆如此胡作非为,事事都不禀报,它不想让你知道的你也别想知道了,这是藐视皇朝,藐视君王,其心可诛啊……
顾欢总是听在耳朵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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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娘亲……”
一个半大的奶娃娃,话都说不利索几句,只会单个组词,或者单个字,他唯一念得最利索的,就是娘亲二字了,举着一个比他人都要大的风筝,举得老高了,就是自己不会放风筝,老是举着迈着他的小短腿跑着。
远处一个穿着藏蓝色衣裙的女子,脸上含笑着看着他,只是叮嘱着:“慢慢跑。”
那孩子正玩的开心的时候,就见一个跟她娘亲一样,穿着藏蓝色袍子的男子,举着一封书信匆匆跑来,那孩子眼底里有可以捉摸的不高兴神态。
举着风筝的小手慢慢垂下。
那女子见着孩子这个态度,回头望去……
身后来人是辛河,一年前燕月的事情结束后,燕卿正式的收养了燕月的孩子,对外称是自己的孩子,她封了辛河,公子的称号,只是一直没有举办盛大的婚礼,辛河着一袭藏蓝色的袍子,那一头长发,也随着在南疆无拘无束的日子,变得越发的无拘无束了,只是轻轻的用一根同色的发带,系在发尾处那里。
燕卿见着辛河手中的书信,书信的纸质包括信封,都是中原来的。
燕卿也不接了,抬眼望着满园的秋色,还有那个奶娃娃大的孩子:“帝君历年巡查,这是南疆第一年接待帝君,所有的礼仪都按最大的待遇来办。”辛河领命,就要退出园子,燕卿低头思虑了一番:“叫琵琶去族中挑些适龄的姑娘,姿色是一回事情,会说中原话是最重要的,不会弹琴的,也要骑术了得,帝君爱文也爱武,要是一朝被帝君选中,得了恩宠,入了后宫,也是我南疆,在中原皇朝能立足的好时机。”
“女君……这……”辛河有些犹豫,这一年,燕卿的确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心里眼里,都是这孩子,除了这孩子,就是南疆国的未来,其实燕卿不操这些心,顾欢也不会拿南疆怎么样,毕竟,在这南疆,还有顾欢爱的燕卿。
辛河刚有些要说劝慰之词的意思,燕卿就打断了:“阿河,你心中明白的,你当我是糊涂了吗,可光靠着那些所谓的爱,爱情能当饭吃吗?爱会在时间长河中,慢慢的消磨殆尽,就算如今,中原大国没有意思,要攻打南疆,可你觉得,如果中原帝国要攻打南疆,或者假以十几年后有人参本要灭了我南疆,你觉得南疆有那么多少兵、有多少多钱能打得起这仗吗,只有在帝君的后宫,有我南疆的血脉延续,只有南疆拿出最够多的诚意来迎合中原,要让中原看得见我们南疆归顺的心,只有这样,我才能保南疆一方平安。”燕卿望着园子里,那个举着风筝的奶娃娃:“我才能保慕慕,还有阿河的周全啊。”
燕卿招了招手,顾慕就挪动着自己胖乎乎的小短腿跑到燕卿跟前,奶声奶气的喊着:“娘亲……”燕卿蹲下身来,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着额头的汗,擦着他那双玩的汗湿湿的小肉爪子:“慕慕饿了吗,娘叫阿河爹爹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那孩子把头就是使劲往燕卿怀里蹭,根本不看辛河一眼,辛河笑了笑,燕卿刚要开口训孩子,辛河说着:“你跟孩子生什么气啊,他就是个小孩子,不懂事。”辛河缓了口气,张着手:“慕慕啊,阿河叔叔抱你去玩好吗,你娘亲啊,有很多政务要处理。”
“不要。”顾慕的手紧紧的捏着燕卿的衣袖,燕卿叹了声气,无奈的摇摇头:“那娘抱你去找琵琶姐姐要好吃的,可以吗?”
非常爽快的点点头。
燕卿抱着孩子,辛河跟在燕卿的身后,禀报着这一天南疆国的大小事务,燕卿一面听着,一面做着决定,从顾慕居住的园子,到琵琶居住的园子,说远不远,燕卿抱着孩子走了有一会,明显的体力不支,那孩子也懂事,见燕卿好几次把他重新抱在怀里:“阿河叔叔抱。”
辛河一愣,见这孩子张着手要他抱,他非常高兴地接过孩子。
辛河刚把孩子抱在怀里,那孩子就管辛河要帕子,给他娘擦汗,辛河见着燕卿才走了几步路,就满头大汗,手刚刚要搭上燕卿的脉搏,燕卿非常不自然的避开了,嘴里笑着说:“这孩子啊,越发的沉了,你看这才走了几步路,我就抱不动了,孩子大了,我老了……”
辛河笑着道:“你哪里老了啊,在我心中,还是那个小公主啊。”
燕卿回望辛河的时候,笑了笑。
燕卿他们现在住的是南疆旧宫,宫殿一半在十来年前的火海中被焚毁了,如今住在这一半,是顾欢当年维修好的,这几年,南疆国百废待兴,哪里都需要钱,燕卿都是紧着百姓,在紧着孩子,自己是能简单就简单些,这宫里能住就住,也没怎么大修大补过。
“等我们日子好了,阿河,这场婚礼,我一定还给你。”
“女君,婚礼就是个虚的,阿河只要知道,女君心中,有慕慕,也有阿河一席之地,阿河就心满意足了……”
说这话,他们三人就走到琵琶的院子外边,琵琶将孩子交给下人带,带着孩子去玩去吃糕点,他们三个人关上门来谈事,这期间好几次,燕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惊觉自己的事态,揉揉眼睛笑着说没事,接着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