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个身穿浅绿色衣裙的俏丽女子,手里拿着一张桃色信笺缓步走进摆设雅致的房间。
一个青色花瓶里错落有致地插着几株黄色的小花,明亮,温暖。
书案前的少女那双漂亮的眼睛落在递到眼前桃色的信笺上,鼻间仿佛闻到隔着数千里的京城,三月枝头缀满的花枝乱颤的桃花,沁香怡人。
“姑娘,三小姐的信到了。”
紫藤口中的三小姐正是御史府的三小姐——李西彩。
夏双清柔和的唇角溢出温和的笑:“她这信倒是准时,一封接着一封,次次不落下。”
紫藤一边整理一旁的书稿,一边打趣道:“三小姐哪,那是对您一往情深哪。”
“她呀,是在催稿呢。”夏双清想起一封封上千字的京城来信,不由得头大如斗。上千字的信,几乎只有只言片语对她的关怀,其他的多是催稿。
“三小姐,如果不是身体受不了,一定会跟着您来这里。从咱们离开京城,三小姐的信一个月好几封。依奴婢看,三小姐这是想您哪。”
紫藤仔细地把最新的书稿整理好,仔细地放进特制的防水的袋子里,准备好明日跟着回信一起送回京城。
夏双清轻轻摩挲着信纸末端的桃花,柔美的脸上已不见刚才的喜色。
“姑娘,”紫藤小声地唤道,“姑娘,您怎么了?”
夏双清低垂着眉眼,心里想着李西彩在信的末端写的那句话:将军府夏三姑娘昨日抬进大皇子府。
夏水?
这个三妹妹在将军府一直像个透明人,没想到姐妹中第一个嫁人的竟然是她。更没想到,她竟然进了大皇子府。
夏双清把信折叠好放进信封里,递给紫藤,“秋香那丫头去哪里了?”
紫藤接过装好的信,放进一个紫檀匣子里,道:“那丫头,今儿又跟着阿蛮去了清音阁。”
“父亲和母亲呢?”夏双清提笔准备给李西彩回信。
紫藤拿起墨条一边墨磨一边回道:“将军和夫人今儿也去清音阁了,还说晌午的时候给姑娘带回聚仙徳的叫花鸡、蜜汁糯米藕。”
上好的徽墨淡淡的墨香像是夜间盛开的昙花,缓缓绽放。夏双清想了想落下笔:“他们呀,这么爱听戏。回头把媚娘请到府上来唱几场,省的他们总往外出去。”
紫藤笑道:“老爷和夫人总说喜欢清音阁的热闹,每每看到人挨着人的清音阁就觉得姑娘本事大。依奴婢看,老爷和夫人哪是去听戏,而是去炫耀呢。”
夏双清笑了笑没有说话,手中的笔落笔优速。
自从三年前夏振国上交虎符,当今圣上再三挽留无果之后,夏振国就担了个太子太傅的虚职。为什么说是虚职?因为朝廷上下谁都知道,当今太子殿下是太上皇和当时大儒亲自教导,更何况还有一个被世人推崇备至的“圣佛”——释怀大师。
自从那之后,夏振国带着妻儿离开了京城。原本长子夏睿也跟着,谁知刚到江南就接到圣上的旨意,让其跟着平阳侯镇守西北。皇命难违,且夏家大房只有他支撑门楣。不得已,夏睿连夜赶回。一家人至今已经三年没团聚了。
夏双清在信里写了一些今日琐事,又想到李西彩信里传来信息,好看的眉眼氤氤氲氲笼了一层云雾。
二叔,夏振邦的心思这么活泛了吗?
这件事还是得跟爹爹说一说。
“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夏双清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接过紫藤递过来的茶,押了一口茶。
紫藤仔细地伺候着,回答:“秋香和阿蛮近几日一直在清音阁,没有发现异常。”
“是媚娘没有异常?还是整个清音阁里的人都没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