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清闭上眼睛,紫藤按摩着她酸痛的肩膀,舒服的她有种岁月静好的闲适。
“都没有问题。”
自从他们到了江南,机缘巧合之下夏双清买下清音阁。清音阁里的戏大多数是妖狐书生之类的戏码。因为是志怪之类的故事,故事新鲜,唱腔新颖,清音阁在江南城渐渐火了起来。而媚娘就是清音阁的台柱子,只要是她的戏,几乎场场爆棚。尤其是她演的九尾狐仙,追捧者犹如过江之鲫。
可是,怪就怪在一切太顺畅了。当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清音阁就出现了;当她需要一个妖媚的女子演九尾狐的时候,媚娘就出现了;当她想到宣传的时候,清音阁里有狐仙现世的传言就流传开来。
据说,那个狐仙一身红衣,盛世容颜。
每一件事,都像是卡到她的难点上,只为解开她的燃眉之急。
到底是谁?
银色的月辉散落一地,寂静的院落里几处响起几声虫鸣,悠然而自得。昏黄的灯光落在窗纱上,静谧的房间只有纸张摩挲声。
“老二,真的把三丫头抬进了大皇子府了?”蒋茹淡淡地问,语气淡的像是肯定句。
夏振国放下信。
四五张纸的一封信大多写的是小女儿之间的事,今儿参加了谁家的诗会,明儿又参加了哪个小姐家的花会。虽然只在信的末端写了一句话“将军府夏三姑娘昨日抬进了大皇子府”。
但是,从这些小女儿家的宴会里,他可看出当今朝堂上的暗潮汹涌。大皇子岁数渐长,渐渐露出锋利的爪牙,勃勃野心。
夏振国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更可笑的是他这个好二弟呀,这是看他失了势想另谋阳关道呢。
将军府还没分家呢?
他就没想过,他搭上大皇子,置他这个大哥于何地?还是他打着一个鸡蛋放在两个篮筐里的美梦。
哼,蠢货。
太子可还在太上皇跟前呢!有太上皇在,即使皇后不如德妃得宠,谁又能撼动他的太子之位。
跳梁小丑罢了。
“爹爹,二叔如此会不会给您惹麻烦。”
夏振国敛了心神,看着出落的越发娉婷的女儿,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大笑道:“你爹我朝堂上摸爬滚打的大半辈子,自是有些底气的。你呀,莫要担心爹。”
“行了,别吹牛皮了。”蒋茹毫不留情地拆塔道。
见亲娘又有语言上冷暴力亲爹的架势,夏双清忍不住想扶额,越跟这对夫妻相处,越知道这俩夫妻的无厘头。
“囡囡呀,虽然你爹的话水分大,但是,拿到太阳底下晒晒还是能信的。”蒋茹拉着女儿的手,热情道,“来来,跟娘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总归是别人家的,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娘跟你说呀,娘今儿看见一对很好看的玉镯子,你来试试。”
“娘,您怎么又给我买首饰啦。我的首饰多的一年戴到头都不重样。”
“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给你买给谁买。再说了,你这才一年戴到头不重样。老娘想让你两年三年戴到头不重样。”
“我娘威武。”
夏振国听着越来越远的笑声,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眉峰凌然。老二,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该敲打敲打了。
这几年他一直再查女儿在将军府的事情,越查心里的愧疚就越深几分。虽然他和老二不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是他一直把老二当兄弟。没想到,老二竟然把他当傻子。
更多地他是对自己的痛恨。他总是想,如果当初把女儿带去边关,她会不会活成另一个模样。像边关的花一样,坚韧,灿烂。
夏振国有规律地敲了敲桌面,黑暗中落下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