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姐爬墙跟着穷书生跑了,名声不要,家族不要,到头来被这书生害了。”
“哼,娉者为妻奔者为妾。她呀,活该!”
“这清音阁短短几年就在江南城站住了脚,这老板到底什么身份呀?”
清音阁的雅间坐着三个年约十六七的姑娘,三人中隐隐以坐在中间的姑娘为尊。
粉色衣裙的女子和长相清秀的姑娘对视一眼,问不发一言饮茶的女子:“高小姐,您知道吗?”
高歌的父亲是江南城知府,而高歌正是知府大人的独女。知府大人爱妻如命,与夫人伉俪情深,膝下只有一女。此女是知府大人的掌上明珠。
高歌唇角微扬,保养极好的手指自在地点着茶杯:“知道一些。”然后,就闭口不言。
粉色衣裙女子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唇,装什么装。
“你们看,那是谁?她的裙子好漂亮。”
高歌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贵,浑身佩戴的首饰渐渐精致非常的女子款款走来。衣摆上开满大朵大朵的海棠花,裙摆荡漾,海棠花仿佛盛开了。
“她呀,听说是京城来的?”
粉色衣裙的女子眼睛亮的逼人,“京城来的呀!”
京城,那可是个好地方呀!一步登天的地方。她,现在缺的就是个登天梯。看这个姑娘的打扮,一举一动连这个一直是江南贵女榜首的高歌都比不上,想来家世必然不俗。如果能和这个姑娘搭上话,那她的好日子还远吗?
长相清秀的女子蒋春芝,暗中扯了扯高歌的衣袖,朝着对面努了努嘴,一脸嫌弃。
高歌不在意地笑了笑。
管天管地还能管人家攀高枝不成。
接收到高歌的示意,蒋春芝道:“你知道镇国将军府吗?”
张梦涵摇了摇头。
她的父亲是个小官,能接触到知府大人的女儿就难如登天,更遑论京城闺女。
蒋春芝噙了一抹嘲讽的笑:“京城第一肥妞你可知道?”
啊?
“京城第一肥妞”?
她当然知道呀!
就是那个痴肥如猪,蠢笨如猪,而且脸皮厚的像城墙一样的女人。听说她痴缠如今的新科状元郎几十年,状元郎那神仙般的人物也是那样的女人能肖想的。
虽然她也没见过状元郎,不过,“士林之秀”能是凡人吗?
可是?
张梦涵疑惑的望着拾阶而上的少女,女子上好的胭脂氤氲出一张富贵花的面容,盈盈一握的腰姿,步步生莲。
这是那个“京城第一肥妞”?
还不等张梦涵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
“走了,今儿出来的时候不短了,我该回了。”高歌款款起身说道。
张梦涵惊讶道:“这就走了?”
她的事还没说呢?花了她两个月的月银请高小姐看戏,事情没办成,回家不是挨骂就得挨打。
“谢谢张小姐请我们看戏,过几日母亲在府上办个赏花宴,到时候请张小姐来家里赏花。”高歌一句话,让张小姐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她握住高歌的手,亲昵地说:“好呀,姐姐到时候可别忘喽。千万,千万要记着给我下帖子呀。”
高歌姣好的脸上露出一个亲切地笑,她拍了拍张梦涵的手:“放心吧,忘不了的。”
“高小姐,您可一定要记着呀。”张梦涵殷殷叮嘱道。
“行了,放心吧。”蒋春芝不耐烦地说道。
走到长廊尽头,高歌拿着拍子仔细地擦着手。
“表姐,干嘛请她呀。一副蠢样,又自以为聪明绝顶的蠢货,恶心死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接过高歌手里的帕子,赶紧换上一块崭新的帕子。
“有些事,只有蠢人才能办。”
“表姐的意思是……”
一道带着凉意的视线落进她的眼里,一股寒意从心里冒了出来,让她打了一个激灵,闭紧了嘴巴。
“夏姑娘。”
“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