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阿裹,猫为什么会爱上鱼呢?”
她笑了起来,搔搔脑袋,“当然咯,因为鱼也爱着猫呀。
下一刻,她对上他的望来的眼睛,烛光之中,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淡淡一笑。
“黑乎乎的一团你二哥说了我才看出是猫,倒是那胖乎乎的鱼十分好辨认。”
“因为师父你说好看,所以我挂起来了。”她当初就是觉得这画画得好才给师父看,后来还不顾大长老二长老的反对硬是耍泼满地打滚才逼得他们二老同意挂在床沿上,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难怪你二哥说,把你的画挂在墙上白天辟邪晚上避孕。”
“师父,我听到了。”某龙不乐意了。
他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取过怀中的药酒,涂抹在她的脚踝上。
“不管多难受,晚上都要吃饭。”
一阵心酸,像根针扎在心上,她笑着点点头。听着他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开口。
“阿裹。”
“嗯?”
“那画那么丑,不如你将那画送给为师可好?”
“啊?师父你要拿去避孕吗?”
她分明看到他听到这话先是一颤,然后嘴角也跟真抽动起来,不过只是一瞬。她哈哈笑了起来,眼珠子转了转。
“好,送师父,不过挂在天庭里,这画可就值钱了,到时候我拿去卖个好价钱。”
他也笑了起来,看着她目光温柔,笑着点头。“好。”
或许是脚伤真的不那么疼了,或许是他在身旁令人感到踏实,不久她竟有些昏昏欲睡。
她干脆缩回脚,身子一调将脑袋搭在他的大腿上,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师父,拍拍,阿裹困了。”说着举起他的手摁在自己的背拍了拍。
他神情间有些怔然,笑着说,
“人间像你这般大的孩子早就能帮助爹娘干活了,你还是这般模样。”虽然这么说但她的背脊响起有节奏的轻拍。
“阿裹没有爹娘,但是阿裹长大了要保护师父。”说罢眼儿一万笑眯眯起来,挪了挪身子,只是背后的手却不拍了。
“阿裹。”他唤她。
“嗯?”她还是静静看着他,看着他的挣扎,看着他的忧闷。
“阿裹,这条路不好走,但是跌倒了,爬起来再哭。”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难言的酸涩。
浅浅的轻笑,她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他的衣襟里让泪水泛滥恣意……
“师父,快点唱歌虫儿飞虫儿飞,阿裹要睡了。”
他愣了愣,清了清嗓子,她闭着眼,试图忽略心中某处温暖的感觉,窗外月光朦胧,星光点点,隐隐有萤火虫低低起飞,清风相送,静静的在召唤每一个甜梦的人儿。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淡淡的声音响起,如丝丝缕缕的鸠毒痛进她心底。
“阿裹已经唱完这段了,下一段。”
“……”
“师父,这是你教我唱的,您老别串词了和我二哥一样。”
回答她的是一双大手将她的脑袋摁在腿上,那手劲大得她龇牙咧嘴,接着有双手撩开她额前的散发,低浅的声音轻轻响起。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阿裹的的笑容最美……”
窗外,桃花翩翩,清风相随,窗内,有一个男子靠在床沿边,怀中上躺着一个静静的沉睡女子,烛火融融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甜甜弯起的唇角。
“虫儿飞,虫儿飞,不管累不累,阿裹的笑容最美……”
雾升,梦境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