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鄢寒枭此言,徐汝忆只觉得头不由自主大了些许,这个人竟然还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们。
她一手轻揉着太阳穴,无力地靠在了树上,一手垂在身侧,过了片刻,才喃喃开口说道:“会法术的倒是能够知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可那些并无法力之人……”
鄢寒枭唇角勾起的那抹嘲弄是那般的明显,已然将她剩余的话语,都悉数堵在了嗓子眼中。
好似是在说,这便是凡人,别人用此伎俩,便能轻易地攻破靖月。
徐汝忆见此,眸中猛然间划过一抹冷厉,或许她也不该不相信靖月中人,他们对那些熟悉之人都可谓算得上是了如指掌。绕是对待不熟悉之人,也多多少少能够知晓此人是不是靖月中人,毕竟同为靖月中人,自然会同时知晓会一些事情。
只是敌人又岂会给他们询问的机会,他们若是此计策不行的话,自然会悉数歼灭靖月中人。
这场战役,从一开始,都不仅仅是会法术之人的保卫家园之战,而是靖月中人的战斗。
徐汝忆自顾自的走到靳非灼的旁边,她那柔弱的身影中迸发难以想象的力量。
她的步伐并非是缓慢,而是极快地走到他的面前,随即便是一副懒得理会鄢寒枭的模样。
鄢寒枭的面容也并未有一丝隐藏的怒意,或许,在他的眼中,她到底只是一个需要他人保护的凡人女子。
之所以与徐汝忆签订生死守信契,不过是因为他也是因为那人极为的爱惜靖月,他也愿意卖一个极为贵重的人情。
她移近靳非灼,神态有些淡然,便缓缓问道:“即是同盟,便该将所有的信息悉数告知对方,才能从中了解主谋是谁。”
靳非灼将看向鄢寒枭的视线缓缓落在徐汝忆的面容之上,他便对她点点头,示意他同意她的话。
他的神色也是平静的看着她,微启薄唇,便直言且不隐瞒的说道:“此次其他妖国欲攻打臧潭,臧潭民间以及皇宫更是接连死人,明面上仿佛是叶廊生所为,但是极有可能是叶廊生背后之人所为。”
话说到如此,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宛若利冰一般,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因为叶廊生是想令榕戈与臧潭一战,从中渔翁得利。”
他微微顿了顿,眉头稍微一挑,紧接着,他的周身有淡淡的阴沉,他也渐渐地加重了语气,“他若是将事情全捅大了,对他来说,并非是极好的事情,因为若是他输得一败涂地,那便是人头落地的事情。不过,这并非证明叶廊生并未与主谋合谋,如若主谋的计划成功,叶廊生等人自然会登上帝位。”
话音落,他与徐汝忆的目光一同移向了鄢寒枭,鄢寒枭一动不动的站着,连眼皮子都未曾掀一下。
他只是意味不明的冷“呵”了一声,便勾唇一笑,笑容中划过一丝阴狠的笑意,“我们魔界相对来说倒是简单一些,就是本尊的左右护法无缘无故从魔界失踪。”
他向二人招了招手,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来到鄢寒枭的面前,他附耳在二人的耳边说了一句,“世人皆说他们二魔叛变魔界,殊不知本尊只是派他们另做他事。”
他不过浅语一句,却足以令徐汝忆的心头诧异几分,诧异过后,便是原来如此的模样。
鄢寒枭唇角的笑意忽然消失殆尽,他的双瞳隐隐透出丝丝的寒意,他双手握拳,二人便听见喀嚓一声,千年巨树被用法力不费吹灰之力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