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顾言倾瞥见安宁尚且一脸畏惧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在意的,便会去守护,她不在意的,自然也不会去理会。
她不去主动招惹旁人,但若是旁人来招惹她,也不能怨她回报一二的。
所以安宁会怕她,她还真是有些委屈。
至于刚才的那副样子,不过是上位者做了多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处事方法而已。
安宁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倒不是说我怕你,而是觉得你这个样子,蛮有威严的。”
顾言倾微微一笑:“你确实不必怕我,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是这样子的人。走吧,先去用饭吧。我刚回来,你也一路奔波,必然还未用饭,饿坏了吧?”
“嗯,别说,我还真是饿了呢。”
“你倒是个直性之人。”
“我自小就在边关长大,军营里都是一些直来直往的将士,大大咧咧的,有什么说什么。我可以说是被他们一起养大的,从小就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所以也不喜欢那些规矩拘着。不过大家闺秀的那些规矩什么的,甚至是宫规,爷爷和外公都有找嬷嬷教过我的。”
这边顾言倾带着安宁去偏厅准备用饭,一边还聊得很开心,两个人都是真心的人,性情相投,甚至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另一边萧景御刚刚送了老侯爷离开,到偏厅的时候却带了刚刚赶到的顾惟明一行人,只是他们身上多少有些狼狈。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顾惟明的脸色不大好看,除了这些时日奔波劳累之外,还有不少是因为萧景御不由分说就带走了顾言倾的缘故,因此他看着萧景御也分外不爽。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带着顾言倾到了疫源之地,这要是让大哥和他爹知道了,那还了得?何况现在倾儿还怀着身子,也太乱来了。
而且,他爹现在还在漠北打仗呢,他这个领军的王爷倒是跑到江南找媳妇儿逍遥自在不说,还到处乱跑!
这么想着,心中怒气更甚,瞪着萧景御的眼神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地甩过去。
萧景御一路上被二舅子瞪得很是委屈,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这时顾言倾还满心满眼都在担心顾惟明,萧景御心中的醋坛子一下子就翻了,哀怨之气四溢啊。
看着自家妹妹担心的眼神,顾惟明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爽,安慰着:“二哥没事,一路赶来累了而已。你呢,最近如何?”
“我都好,二哥你不必担心我。我身边那么多人呢,哪儿能亏着我自己啊。二哥既然累了,就用了饭赶紧去歇息。”
青媚让人赶紧摆饭,然后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几人用过饭后,齐聚书房。
顾惟明叹了口气:“南疆那边有消息了。凤栖和枫溪公主撕破脸了,两个人眼下的情况都不太好。”
顾言倾微微蹙眉:“凤栖身上的毒,也不知道解了没有,那终究是个不定的因素。若是没有那毒,按照凤栖的本事,应该不至于对付不了枫溪公主。”
“我已让人把破解疫病的方子给他送去了,若是顺利此时应该已经到了。”
顾言倾点点头:“如此也算是还了他的恩,毕竟月莲难求,他能送我,当真是帮了大忙了。”
“他提出的要求。。。。。。倾儿,你怎么看?”
顾言倾闻言,转头看了看纯玥公主,有些犹豫:“我答应的事情,允必然是会允的,只是目前,我做不了主。而且,五哥现下刚回了襄阳城,这件事也得问过他的意见。”
顾惟明点了点头,“我来前,皇上的圣旨刚到,沈青竹继任江州刺史。至于刘博,圣旨上虽然没提,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顾言倾抿了抿唇笑道:“那刘博已经下狱了。我的消息传到洛城的当天,皇上就让人拿了他。估计着,这结果也不过是罢官,再严重点抄家流放。”
“也算是罪有应得。这边呢?可还有什么事儿?”
“二哥着急回去?”顾言倾眨眨眼睛。
顾惟明没好气的瞪了萧景御一眼,再看顾言倾时眼神带上了点点的温度:“你这身子,总不会想把孩子生在锦州吧?父亲不在洛城也就罢了,可大哥会担心的。”
顾言倾掩唇轻笑:“我没打算在锦州生孩子。这边的事情一了结我们就回去。”
“那就好。今日外边格外的热闹,是怎么回事?”
顾惟明此话一出,顾言倾就有些无奈:“二哥,怎的你也这般八卦之心?”
顾惟明挑了挑眉头:“有道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锦州刺史夫人办了一场百花宴,给她女儿相看郎君呢。”
“锦州刺史夫人。。。。。。看上谁了?”
“兵部尚书容桓唯一的儿子——容玄。”
“容玄!”顾惟明一惊,睁大了眼睛。
顾言倾对顾惟明如此反应甚是好奇:“二哥知道此人?”
顾惟明点了点头:“何止是知道,我还和他有几分交情。他尚未离京之时,还唤我一声兄长。虽然这岁数呢,是比我小不少,但是却是个有文采的人。他离京之时也不过十二岁,如今算来,也应该有十六七了吧。便是那时候,便已经能看出来,他必然是一个惊才绝绝之人。”
“二哥对他评价如此之高?可是今年春考,他却落榜了。”
顾惟明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若是他的话,不是状元也该是榜眼或探花的,最次也该是榜上有名。”
顾言倾点了点头:“若当真如二哥所言,那他落榜,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顾惟明沉思片刻,“他今日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