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然的倒在地上,眼泪无声流下。这就是她的家,她的归宿。
见她不语,佟福贵只当她默认,心头邪火一起,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打的姜晓菀统头发散乱,满目金星。
“贱妇!这幅德行居然还学会偷人了,你别以为有你哥哥撑腰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就你这样不守妇道,就算是在你哥哥面前我照打不误,他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和他,我们是清白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姜晓菀的头仿佛要炸开,她的脸肿的老高。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为自己的清白辩驳着。她不能让自己的名誉受损,更不能让姜家因为她而被侮辱。
“我血口喷人?你清白?好,我就来看看,你到底有多清白!”
佟福贵恶狠狠地说着,双手抓住姜晓菀的儒裙,左右使劲一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响彻屋内,周围的侍女低头跪伏在地上却是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姜晓菀忽然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可是这并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那一日的凌辱宛若利刃将她的心,将她的身体寸寸凌迟,统统撕碎。
那日之后她便病了,病了许久。无人问津的沁心园仿若一座枯井,了无生机。直到她形销骨瘦,奄奄一息,丫鬟们生怕她就这么死在了园子里,实在没辙去请示了佟福贵,这才给她请了大夫。却没想到大夫来一诊脉,竟是身怀有孕了。
听了这个消息的佟福贵脸色难看不已,他认定这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甚至想让大夫将孩子打掉。可偏偏在此时姜如海登门拜访,来看自家小妹。见到了几乎这个不成人形的姜晓菀大惊失色,佟福贵只好以初初有孕,反应过大才这样的话糊弄了过去。
姜如海既然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那只能让姜晓菀将孩子生下来。毕竟他的身家性命,全部家底都还捏在她哥哥手上。再怎么不堪,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于是他赶紧张罗着打发人人,又是买补品,又是拜神,一天一趟的请大夫来为自己怀孕却身体虚弱的夫人诊脉,仿佛天下第一痴心人。
可姜如海却不像姜晓菀那么好骗,他冷眼看着忙进忙出的佟福贵,冷冷道:
“佟兄,我姜如海做事一向是一码归一码。只是我这唯一的妹妹,如花似玉的嫁进你家这才几年功夫给折腾成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当我是瞎了吗?
我告诉你,你娶小老婆也罢,玩妓子也罢,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你要敢让我妹妹再过的不舒坦,小心你的这条狗命。
你要是敢耍花招,我还有上面的那位大人,必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佟福贵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知道姜如海是说到做到的狠角色。他不敢造次,连声应下。自此对姜晓菀更是尽心照顾,连个手指头也再不敢碰了。
被救醒的姜晓菀得知自己有了孩子,更发现佟福贵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不同。那日之事绝口不再提,对她更是呵护有加。
是因为孩子的关系吗?他和她之间终于有了一根纽带,那是属于他们两人的亲缘。枯井般的心竟然燃起了希望,既然他们之间有了血脉相连,他对她也变得与以往不同,那她也原谅他吧,重新开始或许会真的不同。
可是她没想到,孩子会那么快夭折。更没想到今日在书房内会听到三姨太那样的话。
一时之间她跌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这么坐了半晌,忽见书房门打开,佟福贵手上捏着账本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佟福贵忽地看到姜晓菀坐在地上,脸上掠过一道不悦之色。
“老爷!”姜晓菀这才发现佟福贵来了,她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佟福贵身边。
她盯着他,似乎想将章月娥刚才的话质问于他,可是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你来书房干什么?回你的沁心园去,一会儿让他们给你送药。”佟福贵不耐烦的冲跟过来的侍女挥挥手,让她们将她带回去。
姜晓菀奋力一挣,摆脱侍女走到佟福贵的身边说道:
“老爷,我想珍儿了,明日你陪我去看看他可好?”
佟福贵脸色一变,将账本往书桌上一砸,沉声道:“那小子与我们佟家无缘,死了便死了。你也不要老想着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死了就死了?”姜晓菀声音陡然变高,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佟福贵说道:“老爷,那是我们的孩子!你的亲儿子!他还那么小,就夭折了,你却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愿意看。连给他上一柱香都不愿意吗?”
“你住口!”佟福贵眼中全是戾气,他嫌恶的甩开姜晓菀,指着她骂道:
“你还有脸提那个杂种!他是不是我佟家的种你心里没数吗?死了还要脏我的地方,还有脸让我去看?
别以为有你哥哥给你撑腰,你就能蹬鼻子上脸为所欲为。这么些年,我锦衣玉食的供着你,对你够好的。你现在居然还想让我去给那个小杂种烧香?我不把他挖出来挫骨扬灰就算是给你面子了!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腻了,告诉你!我要把你这破事抖落出来,只怕连你哥哥都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