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在心里思衬着,面上却是丝毫不露。毕竟余无一对她,出手相救在先。于是她对余无一拱了拱手,诚恳道:
“多谢余老板出手相助,没想到竟然会碰到余老板,余老板虽是蒙面,却不蒙眼,我自然认得出。”
说罢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陶府,继续说道:
“只是不知余老板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余无一叹了口气,往身后树干上一靠,一双慵懒凤眼看着米团无奈道:
“我可不是自己想来的,是绣春楼那个想要强冲被你封掉的经脉,结果却加重的伤势的傻子求我来的。”
俞伯珺?
“他怎么了?”米团急忙问道。
“还能怎么样,躺在床上起码三四天别想起来了。”
怎么会!
米团心中懊恼不已,她喃喃道:“都怪我。”
“当然怪你。”余无毫不留情地说道:“所以,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这个点儿,我楼里生意正好。我可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米团因为俞伯珺伤势加重心中正是懊恼,听余无一这么说,便拱手道:
“多谢余老板出手相救,我已无碍,余老板请回吧。”
余无一眉毛一挑,倾身向前。此时两人正站在树杈上,本来地方就小,余无一这么往前一靠,米团背后贴着树杈,竟是退无可退了。
“余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余无一的身子几乎要跟米团贴到了一块,米团不得已一手抵住他的胸膛,别过头,颇为尴尬。
“哼。不干什么。”余无一从鼻子喷出个哼字,直起身子,凉凉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良心。”
“余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余无一虽说救过自己一次,可是现在这话说的未免有些莫名其妙,米团脸色一肃,静候他的下文。
“你以为,我大半夜的不在楼里好好呆着,是来这儿玩的吗?”余无一冲天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俞伯珺那个傻子早就猜到你必定要来这里取兵部布防图。而陶敏行那个蠢货经过昨日骚乱必有防备,他不想你受伤,所以才让我来保你性命。你倒好,这会子倒想将我赶走,继续做傻事?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话说的没错,可是米团却是不能认同了。她转过身,看向陶府对余无一说道:
“多谢余老板出手相救。米团虽然不才,不过就陶敏行他府里的那几个虾兵蟹将还还奈何不得我。我既然成事,定然不会莽撞。还请余老板放心,也让俞公子放心。我这条命虽然算不上金贵,可我也打算好好留着,以图后用,断然不会葬送在此处
余老板事务繁忙,还是请回吧,此行,我得手后,再上绣春楼亲自道谢。”
说罢,米团饱提真气,脚下轻点,人若浮云一般轻轻飘起,往陶敏行府中屋顶而去。
轻功倒是不错。
余无一看着米团飘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一拍树杈,如鸟离树,向米团的身影追去。
“你还要去书房?”
米团一回头,发现余无一不急不缓的跟在她的身侧,凌空而渡,潇洒之极,从容之极。这轻功,倒是不在俞伯珺之下。
这家伙……
米团再不搭理他,低头看向脚下,辨明方位,几个起落,人已经在陶府主屋卧房上站定。
“不错不错,你倒是变聪明了。知道东西不会藏在戒备森严的书房,而是在卧房。”余无一跟着米团,在主屋卧房屋顶上落脚,相当给面子的称赞道。
米团被他小瞧了,心里正是不爽,看他跟来了,只当他是空气。
她在屋顶上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走着,观察着下面的动静。走到一处,她估计这里的下面应该就是睡房了。于是她俯下身子,轻轻揭开卧房顶上的一片瓦,往下看去。
果然,下面正是陶敏行的睡塌。此时床上没有别人,就他一个人,在塌上拥被而眠。
很好,就他一个。
米团将瓦片往边上挪了挪,仔细看了看下面的情况。只见陶敏行的睡房陈设非常简单,一张床一个屏风,两张椅子一张小几。小几和椅子之上干干净净,除了小几上的几个简单装饰和一套茶具,别的什么都没有。
布防图会放在哪里呢?难道是在屏风上的那几件衣服里面?又或者是在陶敏行的枕头下面?
米团一时间倒是没了主意,这时候余无一凑了过来,往里面看了看,在米团耳侧轻声说道:
“布防图不会小,衣服里面肯定放不下,别的地方都没有,那多半是在枕头下面。”
余无一的呼吸吹在米团耳朵上,让她敏感的耳朵痒的要命。
这个家伙!
米团猛地往边上一让,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控诉的看着余无一。
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她忍!她忍!!
米团虎着脸,一言不发就要往房下跳,被余无一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去?”
“下去打昏陶敏行,拿布防图。”米团答道。
余无一无力扶额,反手就在米团的脑门上扣了一个暴栗。
“你这个女人,真是又没良心,又缺心眼。这个陶敏行书房都做了防备,还能让你就这么下去把他打昏吗?你就不怕前脚落地,后脚踩进机关?用这个。”
米团看了看余无一塞进自己手上的东西,抬头茫然问道:
“这是什么?”
“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