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妃看了他一眼,对周围侍奉的人挥了挥手道:
“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先退下吧。”
众人低头领命,慢慢退出寝宫。
看着众人退出寝宫之后,王贵妃懒懒的往软塌上一靠,心情不佳的对沈丰说道:
“行了,有什么话,你说吧。”
“是,娘娘。”
沈丰应了一声,在王贵妃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将手上的小瓷瓶高举过头顶,递到王贵妃跟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左大人,命奴才将这个交给娘娘。”
“这是什么?”
王贵妃伸出手去拿那个小瓷瓶。
“左大人说,此物名为解百忧。有了此物,娘娘心愿必成。”
王贵妃听闻沈丰此言,拿着小瓷瓶的手猛的哆嗦了一下,差点将手上的小瓷瓶掉地上。
惊得跪在地上的沈丰轻呼一声:“娘娘当心!”
“嘘!”王贵妃紧紧抓住小瓷瓶,示意沈丰不可大声。
沈峰丰赶紧闭上嘴巴,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一切如常,这才舒了一口气。
王贵妃脸色苍白的拿着那个小瓷瓶,看了半晌,咬咬牙打开一看。
发现瓶盖的暗格里藏了一颗白色小丸,瓶子里还有一颗红色的丸。她看向沈丰问道:
“左大人可曾交代如何使用?”
沈丰看了看窗外欲言又止,王贵妃心中了然,对他抬抬手说道:
“起来吧,近前说话。”
“是,娘娘。”
沈丰站起身走到王贵妃的跟前,俯身附耳小声说道:
“白色是解药,红色的……是毒药。可溶于水中或是食物里,无色无味。娘娘可先将解药服下,之后,即便同食毒药,亦无大碍。”
什么?!竟然要她同食毒药?王贵妃眉头紧皱,将小瓷瓶紧紧捏在手上。
“左大人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了。”沈丰如实答道。
王贵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对沈丰挥挥手,让他退下,自己拥着被子躺在床上,盯着帐顶,脑子里乱作一团。
现在威胁她儿子的太子之位的只有大皇子,就像左甄棠所说的那样,大皇子毕竟是嫡长子,朝中很多大臣对他都非常拥戴。当年皇帝废他太子之位,立了二皇子赵佑钧为太子,那些个太子党就在朝上吵着什么废长立幼,国将危矣。
如今他被皇帝特赦回京,只怕这些言论又要起来了。当今之计果然还是尽快除掉他的为好。可是因为她不喜欢大皇子和娴公主,所以娴公主与大皇子向来与她没有来往。若是她突然差人去请他来自己宫中,定然会惹人生疑。
到底该怎么办呢?
王贵妃就这么想着,想着,沉沉睡去。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她才发现那个小瓷瓶竟然还被自己紧紧的抓在手心,眼看着侍奉她起床的宫女推门而入,她赶紧将小瓷瓶藏入怀中。
一个上午,她都神思恍惚,正在她靠软榻上,苦思冥想着如何将大皇子弄到自己宫中来,骗他喝下毒药的时候,她的宫女忽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王贵妃颇为恼怒的训斥着跑到她身边的宫女,那个宫女喘了口气,深深福了福对她说道:
“娘娘恕罪,可是,可是,陛下来看娘娘了!娘娘您赶紧去接驾吧。”
“什么?陛下来了?”
王贵妃一下子也手忙脚乱了起来。自从她被禁足,皇帝就没来看过她,忽然就这么来了,倒让她不知所措了。
“哎呀,快去给我换身衣服!不不不,还是先给我梳妆!”
“娘娘,来不及了,陛下已经到宫门口了!您快去接驾吧!”
都到宫门口了?
王贵妃赶紧提起裙子在宫女的搀扶下,迈着小碎步,忙不迭地往宫门口跑去。
跑到跟前一看,果然皇帝的仪仗就在那里,而皇帝正扶着钱瑞的手下了御辇往她这里来呢。
“参见陛下。”
王贵妃赶紧快步上前,行了大礼。
“爱妃平身吧。”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贵妃,她一路过来,连走带小跑的过来,是头发也乱了,金钗也歪了,连脸上的妆都被汗水给弄花了,显得颇为狼狈。
皇帝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狼狈?”
王贵妃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一头乱发,脸上红了红,低头道:
“臣妾,忽听陛下驾临,太过激动一路奔跑而来。失了礼仪,还请陛下恕罪。陛下请暂坐,臣妾稍后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