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后不得不在官府处竞价公房……
那沈轻灵今日这一出,就真的很有必要了。
“是不好,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也不能真去那犄角旮旯里不是?听平娘说,明日她还得再去别处打听打听。”邵从成功被带偏了话题。
两人这一来一去地聊着,不多时,映秀过来敲门了。
“二娘子您放着,奴婢来。”映秀推门瞧见沈轻灵自己在拆簪,当时就急了,脚下飞快跑过去,“奴婢给您提了热水,您放着您放着。”
好一通忙活。
邵从这时候显然不方便继续待下去,囫囵说了句告辞后,匆匆出了门。
进进出出的映秀给客房的浴桶装满了热水,又给沈轻灵端来了洁齿柳芽,最后则手脚利落地帮着沈轻灵将发髻打散,妆面洗净。
“旷小娘子的情况如何?”沈轻灵闭上眼睛,由着映秀给自己卸去脂粉。
“大夫说,是有些气急攻心,又经年累病,所以才会变得如此体虚畏寒。”回禀时,映秀的手穿过沈轻灵的长发,指腹时而按压。
这是她从平娘那里学来的手艺,据说能让人放松,帮人褪去一日疲劳。
“嗯。”沈轻灵眼睫微颤,声音随映秀按摩而稍稍放低,“就如我之前说的,你将她看作姐妹就好,好好陪陪她。还有……告诉她,让她好生养着身体,用不了多久,她父亲就会出狱了,别等到她父亲出狱,她还是这副病秧子模样,平白叫她父亲担心。”
有了今日的进展,即便旷野不能立刻出狱,沈轻灵也能花钱在旷野在狱中过得舒坦些。
听到沈轻灵如此说,映秀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抿了抿嘴,轻声说:“二娘子真是菩萨心肠,当初蒙二娘子救命,奴婢、奴婢……”
再说下去,映秀只怕要泪洒当场。
沈轻灵见状,忙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映秀,你要相信,是你值得我对你好。”
结果本来还能忍住眼泪的映秀直接呜咽出声,蹲了下去。
“傻丫头。”沈轻灵无奈地看着映秀,只得将人揽入怀中,无不温柔地说:“怎么越说哭得越凶?往后你跟在我身边,是要过好日子的。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不管是谁,都别想再坑害我身边的人半点。”
明明沈轻灵的年岁与映秀也差不了多少。
可有些话从沈轻灵的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的值得信赖。
“奴婢明白。”映秀带着哭腔回答,“奴婢愿为二娘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话把沈轻灵逗得哭笑不得,她拍了拍映秀的脑袋,无奈道:“又是跟谁学了这话?可不能张口闭口死啊死的,映秀是要陪着我走很远很远的,远到我送映秀出嫁,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