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瑶离开后又过了好一阵子,也不见李存勖的影子,蕊仪索性把萱娘和鱼凤都叫进来,三个人合计着张罗了一番。把帐子换上了红绡帐,屋子里的幔帐全换上水粉色,宫灯的罩子上都画了翩翩而飞的彩蝶。料想着晚上一掌灯,定是满室温馨。
张罗得差不多时,已到了傍晚,萱娘刚刚吩咐按两个人备饭,李存勖就来了。蕊仪匆忙出迎,她们二人留在里面把灯点了起来。李存勖见蕊仪面露倦容,不免有些奇怪,“白天朕没来,你也不好生歇着。你说说,是不是存心躲懒,不想服侍朕?”
李存勖眼中满是宠溺的笑,压根儿没有生气,蕊仪挽住他的臂弯,浅浅地一笑,“皇上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进了内殿,她抢先两步,掀开锦帘,“皇上瞧瞧,是不是暖融融的?”
原本昏黄的烛光被水粉色的帐子一称,泛着淡淡的红,宫灯上的蝴蝶被火光一照,变大了不少,映在墙上,好像处处有彩蝶翩翩起舞。李存勖忽然将她搂入怀中,闷笑了几声,又大笑出声,“又花了心思,还说蕊瑶花样多,朕瞧着她们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说说,这又是什么日子?”
“是怕皇上生气的日子。”蕊仪憋着嘴,小声嘟囔着,“臣妾怕和皇上一言不合,吵起来,特意张罗了一番,想让皇上舒坦一些,火气不那么大。”
“哦?”李存勖笑着皱眉,不明就里,搂着她倒在软塌上,“那你说说,什么事能让朕生气?”话没说完,手就往她裙子下面摸去。
“皇上。”蕊仪一推,坐起身,还往旁边挪了挪,“真是怕皇上生气,日前皇上不是说了,要过继继岌么?”
“你想……”李存勖虎眸半眯,没有怒色,只是探寻。
“就是怕皇上想歪了。臣妾早晚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难免忽略了他。”蕊仪笑道,给他拿了个靠垫,“皇上即使要将他过继给臣妾,臣妾也不愿答应。毕竟不是亲生的,日后不小心冷落了,或是做错了什么,难免落人口实。”
“你怕朕想把他过继给你,而你不愿,拂了朕的意?”李存勖笑道,竟暗暗不愿她如此小心翼翼。
蕊仪颔首,不好意思地笑道,“外面传的很凶,其实臣妾和妹妹都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怕传言太多,皇上多心。”
“就这些?”李存勖笑道,握过柔荑,在她手心里画着圈,“朕不生气,你能坦言相待,不枉朕如此待你。”
“臣妾的话还没说完呢。”蕊仪笑了笑,吩咐传膳,就摆在面前的小桌上,“入春了,可还是凉,就在这儿用吧。”待众宫人退下,她回眸看向李存勖,“臣妾心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就怕皇上早有了主意,臣妾不小心又冲撞了皇上。”
李存勖微微一笑,坐起身时略微停了一下,“蕊仪如何知道心中所想与朕不同?”
这么说是的确未想过把李继岌过继给她或是蕊瑶了,蕊仪暗暗松了口气,好在没有操之过急,“皇上觉着皇后和德妃二位姐姐,哪一个更合适?臣妾掂量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
“你觉着敏舒更合适?”李存勖揣测着,眼中兴味盎然,蕊仪心中早有了主意,只是不知他的意思,才没有说出来。
这下蕊仪几乎可以肯定李存勖心中更偏向谁了,不过还是假意说道,“德妃姐姐性情温良,知书达礼,让继岌认她为母,丝毫不会辱没了皇上最得力的皇子。加上当年那事,姐姐难再有子嗣,有了继岌既是安慰,她也能一心一意地对继岌好。可是臣妾窃以为姐姐虽然是个好人选,却不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是让他认个母亲,何必认真。”李存勖笑道,喂了蕊仪一勺玉带羹,仔细打量着她,想看看她究竟好些了没有,“胖一些了,朕该好好赏赏崔敏正和你那俩丫头。”
“皇上愿意花银子,赏就是了。皇上赏的越多,他们就越觉得是臣妾为他们说了好话,左右人情都是臣妾的。”蕊仪笑道,为他布菜时有道,“继岌如今是皇上最为倚重的皇子,日后前途远大,皇上怎能不重视?皇上不过是在糊弄臣妾,糊弄旁人罢了。”
李存勖笑了,摇了摇头,叹道,“那你是在说梓娇了?她已经有了继潼,再认下继岌,怕是说不过去。”
“臣妾可不这么认为,皇后认下他,至少有一个好处。”蕊仪微微一笑,她声音低了些,直问道,“皇上打算何时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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