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旨。”赵喜义应道。
梓娇松了口气,还想着将敏舒气上一气,主动告辞道,“臣妾宫里还有事,就不打搅皇上和妹妹了,臣妾告退。”
梓娇走了,蕊瑶却没有,她看了看李存勖,“臣妾宫里冷清,想留下来和皇上、姐姐说说话,不知道成不成。”
蕊仪心里不悦,脸上僵了一下,淡淡地一笑,“你和皇上坐坐,我去煮些甜汤。”
出了内殿,直接去了后面的小厨房,蕊仪把帕子一摔,重重地坐在矮凳上。鱼凤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把他们都支了出去,轻声道,“娘娘要不要给昭媛娘娘提个醒?毕竟是在咱们丽春台。”
“说也没用。”蕊仪冷笑,想起敏舒,轻叹了一声,“皇后和德妃的事你怎么看?”
“皇后似乎太急躁了些。”鱼凤婉转地道,纵使要开销敏舒,也不必带着人闯到人家宫里去,还把集仙殿给封了。
“你说的没错。”蕊仪喝了口茶,意有所指地道,“记住了,盟友毕竟是盟友,即使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也该念着从前的情分把事情缓一缓,就算是装,也得装上些时日。如此急躁,只会寒了人家的心,寒了旁人的心。即使日后非要出手,也不能用如此粗陋的手段。”
“奴婢记住了。”鱼凤应着,寻思着这到底说的是梓娇和敏舒,还是蕊瑶。
“别多想,我说的不是昭媛。我们毕竟是姐妹,远到不了这一步。”蕊仪浅浅一笑,起身到火上的瓮里盛了甜汤,放在漆盘上,亲手端着。
正说着话,萱娘跑了进来,一脸的高兴,“娘娘,皇上让昭媛娘娘回去了。真的,皇上主动开的口。”
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蕊仪不觉笑了,释然道,“我就说了,皇上知道分寸。”
“萱娘姐姐,你先回去看看皇上那儿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方才尝了口甜汤,还得加块冰糖。”鱼凤笑道。
想想的确不放心,萱娘不疑有他,快步回了内殿。蕊仪知道鱼凤有话要说,笑看着她道,“又想起什么了?还得避着萱娘。”
鱼凤迟疑了一下,神色有些怪异,凑上去小声道,“娘娘要打听的事有眉目了,那个林康也曾是……”
“曾是什么?”蕊仪皱眉,被她弄得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太尉大人的老师。”鱼凤低着头解释道,“奴婢给兄长去了信,兄长说林康那几年收过两个学生,一个是皇上,另一个就是太尉大人。兄长还叮嘱奴婢,此事除了娘娘,谁也不要说起。”
手上一歪,汤碗从漆盘上滑落,当啷一声摔成了两半,漆盘也应声落地。鱼凤愣住了,没料到蕊仪反应这么大,“娘娘,太尉大人也不是有心瞒着娘娘的,一定是娘娘不曾问起。”
不知怎么的,蕊仪只觉眼前暗了下去,无论是四周的东西还是人都变得模糊,一时间天旋地转。她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这也不是什么骇世之闻,她的心里却没来由的痛。
她知道她是林子良,可是林子良的记忆还没有全然寻回来,她一定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而这些事嗣源可能知道。谜底也许就要揭开了,她忽然不想知道了,可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心。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来人,来人啊……”鱼凤大叫着,众人闻声而来,后院里乱了起来……
这一年春意来的晚,比往年足足晚了半个月才暖了起来,丽春台里的桃花也开得晚了,不过此时已是灼灼的一片,好不热闹繁华。御花园里的景色也毫不相让,绿草茵茵,柳枝上已有了小芽,风一过,隐隐卷着草香,又是刚刚下过一阵蒙蒙细雨,闻起来沁人心肺。
(更晚了,为了全勤,所以要加更……大家明天可以多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