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觉着无趣,看了她一眼,扶她起来,“何必如此拘礼,跟朕分得这么清楚做什么?朕晚些再来。”
“皇上有些日子没去瞧皇后了。”蕊仪垂眼笑了笑,不觉又有了推拒之意,“后宫应当雨露均沾,还有妹妹那儿,若是见不着皇上也是要生气的。”
她泰大度了,大度得有些不对劲儿,李存勖半眯起眼,一抹精光闪过,“你果真如此想?”
蕊仪觉得不对,微微笑了笑,“皇上也要体会臣妾的为难之处。”
也许吧,李存勖点点头,转身上朝去了。鱼凤耳聪目明地悄声进来了,轻声问蕊仪,“娘娘为何要说这些话把皇上推到别人那儿去?娘娘还是应当趁早怀个孩子,将来才有依靠。”
“又是他让人跟你说的?瞧瞧那堆药,好像要一股脑地塞进我肚子里似的。”蕊仪叹了一声,李嗣源每到一个地方就找人打探秘方,然后再使心腹送进宫,也不知他哪儿来的闲工夫。
“都是家兄打理的。”鱼凤不好意思地笑道,李嗣源吩咐过几次,魏崇城就记住了,“再过上几月,家兄也要到捧圣军里了。”
“不会又是他……”蕊仪不敢说下去。
“娘娘恕罪。”鱼凤跪下道,算是默认了。
“算了,你起来吧,知道你做不了主。”蕊仪也不追究,她追究也好,不接受也罢,都是无用的,“萱娘还不肯出宫?”
“她说要一直服侍娘娘,娘娘还是见见她吧。”鱼凤欲言又止,心病还须心药医,她总觉得蕊仪在丽娘一事上有些异样,可这些都不是她该问的。
“晚一些再过去,一会儿蕴溪怕是要来谢我的。”蕊仪了定了,吩咐她准备些珠玉首饰和一百两银子。
东西刚准备好,蕴溪就到了,进门就磕头谢恩,“娘娘,大恩不言谢,奴婢知道二公子肯应承,是托了娘娘的面子。奴婢有自知之明,进门后一定如先前对娘娘所言,只一心服侍二公子,绝不会有非分之想。”
“快起来,以后兄长还要靠你照顾。”蕊仪客气地道,让鱼凤看座,鱼凤引了众宫人退下,“不过听说圣旨上没有写婚期,大概你还要在瑶光殿呆上些日子。皇后肯允你嫁给本宫的兄长,这面子上总还要过得去,你且多呆些时日,全了主仆之情。过上两三个月,韩家上个折子请婚也就成了。”
“谢娘娘。”蕴溪忙不迭地道,为了让她放心,立刻晓明厉害,“娘娘放心,奴婢以后定将与宫中的联系断了,一心服侍二公子,孝顺韩大人和夫人。”
“你晓得就好。”蕊仪感叹道,她果然是个明事理的,这时候少不得要诱她一诱,“你虽不是二哥的正室,可韩家也一定把你将儿媳妇待。这女人嫁了人,身家性命、富贵荣华就都指着夫家了。倒不必刻意与皇后疏远,凡事凭心而行就是了。”
蕴溪朝门外望了望,起身拿起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来一样样地往蕊仪面前的小桌上摆好,趁着这机会,低声道,“奴婢正有一事要禀报娘娘,事关韩家安危,不得不言。皇后正谋划着嫁祸韩家,郭夫人这几日连连进宫。”
“郭大人不是去蜀地和魏王平乱去了么?”蕊仪纳闷道,隔着这么远,还不消停。
蕴溪点点头,“所以只是谋划,只等郭大人回来就行此计。”她想了想该如何说,轻轻蹙眉道,“奴婢听闻皇上接连抄了几位大人的家,是在找十年前老晋王留下的一件旧物,找了这许久也没有找到,也不知到底被谁私藏着。皇后就想将此事安在韩家头上,毕竟韩大人当年一直在晋王府,劝皇上把韩家也抄了。”
“那是样什么东西?”蕊仪沉吟着,这听起来荒谬,可梓娇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这么做,这一定是样异常重要的东西。
“奴婢没有听清,可是皇后连夜让郭夫人以请画师为名,请人进宫做字画。还说要找极为精细之人,想必是书卷、字画一类。”蕴溪退后,坐回了位上。
(抱歉,这两天总没电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