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河奇怪的举动,周郎中好奇地问:“云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消毒。”云河头也没抬。
看到云河严肃地看着脸盆,周郎中心中虽还有疑惑,但也不敢再问,继续给床上的血人包扎伤口。
很快,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云河接过酒坛后,又关上门。
倒了些酒到脸盆里,等水的温度没那么高后,才将手伸进去将刀具捞起,然后又用烈酒湿了帕子洗手消毒。
点燃油灯,将小刀和小钳子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后,才对包扎完伤口的周郎中说道:“周郎中,等会儿我将他胸口上的弩箭箭头取出来后,你便将桌子上的金创药递给我止血。”
周郎中此时才知道,真正执刀的是云河,很是吃惊:“云小姐,你会医术?”他只知道云家收药材,可这两年来收的药材,不是枸杞子,就是山药之类的常见药材,他也只以为云河有销路,所以才会大量收购,他也从没听说过云河会医术。
“我也没说过我不会医术啊。”云河只觉得周郎中问的莫名其妙,她不给人看病,就代表她不会医术吗?她只不过是不想太过引人注意罢了。
不过,今天她若是将此人的箭头取出,怕是她会医术这事儿,就再也瞒不住了,不过,刀子也已经找好了说词。
“云小姐,听老夫一句劝,这箭头你还是不要取的好,这若是万一没汉好,等他的家人找来,怕是会赖在你头上,只要这箭头还在他身上,他要是有个万一,他家人找来时,你也好说话。”周郎中没有怀疑云河的话,但也不认为云河一十四岁的小姑娘,医术会比宫中的御医还要高。
加上这两年云河对永康村的贡献,他都看在眼中,不想她惹祸上身,这能用的上弩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云河只是永康村的小财主,跟外面那些个达官贵人,还是不能比的。
“周郎中,你若是害怕就出去吧,我不会怪你的。”这伤者都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她再听这个老匹夫念叨,床上的人就真的要嗝屁了。
她留下周郎中是想着周郎中好歹会医术,给她做助手也不错,现在看来是她太过高估周郎中了。
云河嘴上虽说不怪他,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却幽暗无比,周郎中很是吃惊,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怎么就会有如此幽暗的眼神,就连他这个活了四五十年的人,看到都觉得害怕。
再次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子,又看着眼神幽暗的云河,周郎中咬了咬牙道:“好,老夫就留下来给你做帮手。”
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一个活了几十年的男人,胆量都比不上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他的后半生,怕是都要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度过了,与其窝囊地活一生,还不如赌一回,说不定老天开眼,让云小姐救回床上的男子。
“你按着他。”虽然不知道雕郎中为了什么答应,但是能有个专业的助手,云河求之不得。
“好。”周郎中坐到床沿死死地按着床上的男子。
云河拿着小刀和小钳子走到床边:“等会儿我取箭头的时候,他会很痛,你要死命地按着他,不能让他打到我。”
“云小姐,放心。”周郎中重重地点头,事关他的名声,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决不能让这陌生的男人打到云小姐。
看到周郎中已经做好准备,云河才将手中的小刀但向床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