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苍水这么看得起她,是云河未曾想到的。
“大人,我现在只看妇人病。”不是她自谦,而是现在在宜兴城,她真的只是名妇科大夫,这左相若是知道了,会不会一气之下砍了她?
“云大夫过谦了,你都能将我娘从鬼门关救回来,而且我也与左相说过,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将谢大公子的病治好,只是你对疑难杂症比较在行,试一试,或许还有机会。”张苍水继续游说云河。
“可谢大公子得的是棺材病。”虽然阑尾炎在前世是常见的外科手术,风险相对比较低,但是也是有风险的,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在事前说清楚。
“云大夫,你就去试试,行不行先看了再说好不?若你真是不能治,由我出面与左相说清楚。”
见张苍水说的诚恳,云河就卖张苍水一个面子:“好吧,若是我看过后,无能为力,可不能勉强我?”
“好,咱们现在就去左相府。”治病要趁早,这谢大公子昨晚突然发病,右下腹已经痛了一天一夜,听说现在已经卧床不起,痛得在床上直打滚。
“这么急?”云河以为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张苍水上完早朝后。
“嗯,谢大公子已经痛得卧床不起了,咱们快些过去,若是你能治好,也能让他早日脱离痛苦不是?”
“那好吧。”云河无奈地起身,谁让她现在身份没人家高呢。
张苍水带着云河勿勿坐上马车,直奔左相府。
告知门房来意后,两人很顺利地见到了左相谢海安,左相年近五十,四方脸,眼含精光,只一眼,云河便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质疑,若不是有张苍水做担保,她怕是已经被此人扫地出门。
“此年轻人便是张大人口中所说医术了得的云大夫?”不是谢海安不信张苍水,而是云河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不由得他不怀疑。
“是的左相大人,正是这个年轻人治好了家母的病,当时家母已经病得卧床不起,不思茶饭,云大夫当日只一帖药便让家母想进食,只三日,家母就能够下床行走。此事在宜兴城人尽皆知,大人可派人前去查探。”张苍水言词灼灼,又是亲身经历,说时眼神清澈而诚恳。
谢海安的思绪却是不停地转动着,他连宫中的御医都请来了,也不是毫无对策,这张苍水刚刚坐上大理寺少卿,量他张苍水再大胆也不敢欺骗他这个当朝左相。
云河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不管谢海安如何看她,如何想,在谢海安面前自是没有她这个小小乡村大夫说话的份。
“好,本官就信你一回。”谢海安慎重地点头道。
张苍水大大地松了口气:“谢大人知遇之恩。”
“你们随我来。”谢海安由头到尾都绷着一张脸,严肃至极。
“云河走。”张苍水不忘回头招呼云河一声。
云河赶紧跟上,夜色下,左相府的屋檐与回廊挂着大红灯笼,由于远处漆黑一片,云河也看不到什么,便目不斜视地跟在张苍水后面。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谢海安带着两人进了一间院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院子,进院子前,云河抬头看了眼院门门楣上的牌匾‘松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