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下意思地咬了下唇,她听到了当年不曾知道的隐情,但她还是想杀掉段庆然。她努力地聆听窗外的声音,似乎有些嘈杂。但还是有人死死盯着房内的动静。
要是外面再乱一点就好了。她就可以动手了。
“皇姐,你来了吗?”段庆然朝着锦城问。
锦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反问:“你说呢?”
眼神中有一丝从地狱回来的煞气。
段庆然似乎更高兴了,再问:“皇姐,你要杀我要打我,能不能先让我问一个问题?”
段锦城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
“皇姐,藏在那池荷花下的陈府宝藏,你到底知不知情?”
哦,这才是症结!这才是大火的目的!这才是他现在逍遥地做着太子的原因!这才是公主府百余人口命丧黄泉的罪魁祸首!
太子殿下一直以为自家皇姐藏匿了最大的实力,看着他落魄的笑话呢!
陈府宝藏!她若知道,今天还由得他段庆然如此嚣张跋扈吗?
“不知。”锦城干脆利落地回了两个字。然后,就去拿剑了。
门外的打斗声,已经投过窗楹,渗进来了。
段庆然愕然,他看着锦城把鸣剑拿在手上,慢慢地向自己走过来。
雪白的剑锋出鞘,飞快地搁在他的脖子上。段庆然直接用手把剑截住,健看起来很钝,但也已经毫不犹豫地划开了他的掌心,逼出他的鲜血。
一滴,两滴……每一滴都顺着剑尖,滑落到地上。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不太敢相信,又已经相信了。
段锦城微笑了一下:“我亲爱的皇弟,如果我知道陈府的宝藏在荷花池中,那又怎么轮得到你去挖出来?又怎么轮得到你用它来谋夺江山?”
见段庆然还是疑惑。
段锦城亲启朱唇:“你不是觉得之前我扶持你是因为想要为我母后报仇么?有了那堆宝藏,我自立为王都可以,哪需要一个不知深浅的皇帝来为我的母后洗刷冤屈?”
段庆然心中的绳彻底崩断。
为什么!为什么和自己的假设不一样?皇姐不应该是手握宝藏在嘲笑自己微小的努力的吗?不应该是暗中挑拨自己与段思然的关系,好从中获利吗?不是应该明里支持自己,暗中支持段思然,然后永远是赢家吗?所以从没有人知道荷花池里的宝藏。需要雪中送炭的他不知道,需要锦上添花的段思然也不知道。段庆然一个闪神,锦城的鸣剑已经从他的手中滑开,重新架在他的脖子上。
“皇姐,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如今,人都死了,还要说什么对错?锦城把自己的手上的剑又送上去一点。段庆然的脖子上已经漫出鲜血来。
可锦城还是没能杀死段庆然。
外面的人闯了进来,带着身受重伤的徐侍天。
别人的剑架在徐侍天的脖子上,自己的剑架在段庆然的脖子上。显然一命抵一命。
锦城首先收了剑,段庆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徐侍天也被对方放开了。
段庆然跺到自己人那边,朝着锦城微笑:“皇姐,虽然我知道事情的某些真相。我还是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就像皇姐虽然知道了我当时的挣扎,却还是想要杀我一样。我不会再杀一次皇姐了,我不忍心,也实在没有必要。但是,我还是怕,会说话的皇姐,会给我的生活带来许多困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