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下几口清新的小米粥,乔若惜便不再吃了,因担心着奶娘与清儿,也是因着她身体不适,人,不舒服也就没有了胃口,自然也就吃不下东西。
“王爷呢?”头,还是痛,身子,还是无力,但人已经清醒了许多,这才想起了欧阳逸轩。
她晓得,想要让奶娘和清儿回到她的身边,必定是要求逸轩哥哥才行。求他?乔若惜的嘴角又露一抹苦笑,是的,要求自己的夫君才行。他恨她,他要折磨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她身边的人,尽管这种方式实在是令人不耻,但他应该是无所谓吧,只要能折磨到她就行了。是的,真的能折磨到她,刚才她已经完全失控了。
“啊?回王妃,王爷出府了!”转身欲要离去了的绿衣婢女灵儿惊然回首,从净面到用膳,王妃除了一个‘嗯’字和摇头、点头以外,都没见她讲过一句话语,此时王妃的乍然出声,实在是吓了她一跳,她慌忙地转过身回了话。
“他去哪儿了?”像是随意一问,也像妻子关心着自己夫君的行踪一般。
逸轩哥哥不在府中,那奶娘和清儿就没得那么快回来了,尽管她自己还不敢十分肯定他会很快放过她们。但无论如何,她都会一直求着,直到他放人为止,无论是何种折磨,她都愿意承受。只因她们,一个是哺育过她、看着她长大的奶娘,一个是她儿时的玩伴、情如姐妹般的婢女。在这异国他乡中,也许,就只有她们两人是她的亲人了。
“这个,奴婢不知!”她一个二等婢女,关于主子的事,自是有许多不知。
乔若惜点了点头,“下去吧!”轻轻一挥手,灵儿便福了福身,出去了。
也许,秋儿会知道逸轩哥哥的行踪,待她回来就问她一下。而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安静地等待,等待秋儿回来,等待逸轩哥哥回府,除此之外,就是好好地调养身子,身子不好,那她将什么也做不了。
半靠在床头边上,望眼所及的都是红色,在乔若惜灵动的眸中醒目地张扬着,也嘲讽地刺痛着她的心,新婚之夜本应是甜蜜喜庆的才对,可是,她却没能体会到那种欢喜,得到却是无情的羞辱。逸轩哥哥,他真的伤到她的心了。只是,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如果折磨她能让他心中的恨少一点,她愿意,她真的愿意。
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
嫣红如花的蚕丝锦被上,合欢的鸳鸯正交颈地禧戏在水中,栩栩如生地映入了乔若惜的眸中,绣得如此精细,不知是出自哪位绣工之手?,正揣摩着,突然地,昨夜里欧阳逸轩与离儿所做的事浮现到她的脑海里。一阵反胃,她又想吐了。
不行,她不要呆在这床上,这床让她很不舒服,让她感到恶心,躺到睡榻上去吧,还好,这房中置有睡榻。费劲地下床,晃悠地挪到了睡榻上。
说是安静地等待,其实心里还是焦虑。乔若惜不时地向门口张望,秋儿已经去了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真恨不得自己立刻就好了起来,能自己去看奶娘和清儿。
一股药汤味随着门的推开而飘入了她的鼻端。是秋儿回来了,她还随便捧了汤药进来。
“秋儿,如何?瞧见她们了吗?”乔若惜急声问道,她真的安心不下来。
“回王妃,见着了,她们挺好!”秋儿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其实她们两个一点都不好,洗了一夜的恭桶,直到刚才她去瞧时还没得休息呢。
“秋儿,你撒谎!”乔若惜瞧见了,虽然是一闪而过,但她还是瞧见了秋儿的面上有异。
“奴婢不敢!”秋儿马上就跪了下去,不想让王妃担心,她才不道出实情的,王妃她还病着呢。
“起来,秋儿!”是她太过于着急了,去到了洗净房怎会好呢,其实,不用秋儿说,她也能想得出来,这个丫头啊,也是为她好,才说谎的。“谢谢你!”她真诚地望着秋儿的眼。
“王妃——王妃,喝汤药吧!”一阵温暖流进了秋儿的心窝,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主子对下人表示感谢的。
汤药很苦,但乔若惜还是把它喝完了,她要快点好起来才行。嚼着秋儿递过来的糖莲子,口中的苦味慢慢淡去,心想,秋儿这丫头还挺细心的。
“谢谢你,秋儿!”昨晚的汤药也应该是秋儿给她喂下的吧!她从来都不喜欢吃苦的食物,想到自己可能会一次又次地拒绝,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真是难为秋儿了。只是,梦中的那抹柔软与这汤匙触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两者相差甚远呢,呵呵,看来自己是烧糊涂了。想到这,她不觉地轻笑了一下。
“王妃,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侍候主子,就是她们下人应该做的呀,王妃,她还真是客气,“王妃,你好美!”见着乔若惜的笑容,秋儿由衷地说道,虽是半边脸还在肿着,但却丝毫不影响到王妃的那份清雅,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美人苑那几位,跟王妃比起来,差了一大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