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呜呜哽咽,严桐听到几个若隐若现的字眼,“不关我--呜呜--你们-呜-杀人--呜呜--赔-呜-”
严桐笑得得意:“老板请放心,我家主人是最见不得扰民了,您的损失尽可以算在我们公子账上。”
老板抬起袖子,呜呜抹了两把老泪,蹭的站起身,声如洪钟:“这可是你说的,在场的都听见了,你可不许耍赖呀!”
严桐:你大爷!你接着装啊!
接收到严桐眼神中无声无息的凌迟,老板喏喏不敢发声。转过身一脚踢在干打雷不下雨的小酒儿腿上:“小兔崽子,你号丧呢,还不去请县衙老爷!”
小酒儿:这不是为了配合你,老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脸上依旧赔着笑,连连称是,哈着腰退出客栈大门,一溜儿跑远了。
处理了二人,严桐松了一口气,突然一声大喊打破了空气中的肃静:“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呀!”
流月?发生什么事了?严桐转身,一阵风席卷而过,剩下原地目瞪口呆的流月等人和被转成陀螺的严桐。
恍惚间,几人隐约听到蹬蹬上楼梯的声音,吱呀开门的声音,还有从风中飘来的一句:“去请大夫”。
四个丫头的神智方才苏醒,“我去!”四人众口一致,一路横冲直撞出去。
清明过后,天气愈加燥热,小镇的客栈不比王府,没有冰块儿来散热。殷亦寒静静坐在床沿儿,高挺的鼻翼上沁出微微的汗珠,内里的衣衫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十分不舒服。
二楼房门前,严桐进而不能,守在门口,探着脖子,焦急不已。
“大夫来了!”溪雪的嗓门大,隔很远就传到了客栈里。严桐向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白发须眉的老头儿被流月拽着,其余三人在后面焦急地催促着。很快,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就被簇拥着,或者说生拉硬拽到了柳微言床前。
老头儿被他们这样折腾,喘不过气儿来,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坐下,仔细诊脉。
时间的长度无限拉伸,久得令人窒息。终于,老大夫收手,将柳微言的手放回身侧。
“大夫,她怎么样了?”殷亦寒问道。
此人一番主人做派,病中女子又青春年少,老大夫想当然地认为两人是一对小夫妻。这男子如此关心妻子,前番几个家婢虽莽撞,也算情有可原。想到这里,原本拿乔的心也淡了,语气不由自主和蔼了几分:“小相公放心,从脉象上看,贵夫人并无异常。许是突然受到惊吓,加上近日疲乏所致。待老夫开几服药,再多休息几日便可无碍。”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严桐请大夫到一旁,记下医嘱,客气着送大夫出门。
溪雪总觉着这话不对劲儿,自言自语:“谁是相公,谁是夫人?”蓦地,朝着门外大夫的背影喊:“我家小姐才不是什么夫人呢!”可惜,老头儿已经走远,听不到她的话了。
此时楼下突然有些嘈杂,严桐回来后在殷亦寒耳边道:“县令想拜见主子。”
殷亦寒不耐:“不见。”
像是意料之中,严桐恭敬道:“是,属下去回绝他。”
“慢”,靴子的踢踏声没响过五下,就被叫停。只听后面传来一声
“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