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谣传的吧?”微言不信。
殷亦寒惊奇:“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
微言:“像普元大师这样受人尊崇的人,就算是干坏事,也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为国为民什么的,何况是拒绝算命这种小事。什么怕灾祸、毁修行的,一听就是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普元大师怎么会说得出口。”
殷亦寒:“你猜的没错,这只不过是坊间传言,并非普元大师所说。”
微言:“那真正的原因呢?”
殷亦寒:“普元大师只是拒绝为人算命,原因并不曾说过。大师地位尊崇,即便是父皇也不能随意处置,其他人又怎能强迫他呢?慢慢地,也就再无人找大师算命了。”
“原来如此,”微言摩挲着下巴,“反正在这个寺里,找机会问问大师。”
说了别乱来,这姑娘怎么不听呢。殷亦寒愠怒,懒得朝她发火了,径直向前走去。
“诶,”微言惊呼,“好好地你怎么走了,等等我呀,你走的太快了!”
晚上开饭的时候,微言就没去。那些东西寡淡无味的,去了也是闹心。自己在家开小灶,也挺好的。
天元寺是皇家寺院,寺规戒律十分严格。无论是僧人还是香客,在寺里都是完全不能吃荤的,那些小寺院为达官贵人专门制作的素鸡素鸭,也不能在寺里出现。
所以尽管微言带了不少好吃的,荤的一样都没有。她这次是来给父母立牌位的,要是被人抓住把柄,那就是事亲不孝,对名誉的影响还是挺重的,皇上也不能包庇她。
丫鬟们把小吃干果一一摆盘、水果切成拼盘放在桌上,借寺里的厨房煮了粥端过来。微言捧着粥喝得津津有味。
“郡主,咱们还要在这寺里待七日,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总不能顿顿吃白粥水果。”流月担忧道。
微言一边喝着粥说道:“怎么不能了?咱们是来供奉牌位的,至少得做出个样子,心诚身诚懂吗?不就是吃素吗,又不是不吃饭,饿不死!”顿了顿,微言又说道:“要是觉得无聊,就在粥菜上想想花样,飞萤不是号称能做百样粥吗?挑几道现下时令容易做的,七天怎么也能凑活过去。再不济,寺里做的素菜不好吃,咱们可以自己做,味道上应该能比寺里的素材好一些。”
郡主都这么说了,奴婢还能有什么异议,招办就是了。当天夜里流月就和飞萤商议这七天的菜谱,务求顿顿不重样,道道都好吃。
微言可能是白天睡得太足,夜里睡不着,起来散步。溪雪跟在身后。
微言住的跨院旁边是个竹林,从竹林穿过去,是一个小小的山坡,微言站在山坡上,看着满天的繁星,一眨一眨的,真漂亮!
“郡主,你看那儿,好像有人。”溪雪指着山坡后的一个小山坳。
微言往后看过去,小山坳里有一堆火丛,火丛前一个男子正架着一只山鸡在烤。火光在山风中摇摇晃晃,微言恍惚看到那个男子的脸,萧暻。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儿偷吃荤,这要让安国公夫人知道了还得了。微言幸灾乐祸。
“郡主,咱们要过去吗?”
“过去做什么?萧暻无赖,看到我们恐怕会栽赃到我们身上,到时候就说不清了,我是要守孝的人,沾不得这种事。”
“可是咱们要告状的话,没证据啊,萧二公子会说咱们是栽赃。”
“谁在那儿!”萧暻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心里感到不安。不过巡视了一圈,并没有人,只有山风呼呼地刮,可能是自己疑心太过。
微言和溪雪躲在山坡背面,萧暻并没有看到两人。微言向溪雪打了个手势,两人无声的爬下山坡。
穿过竹林,溪雪又问道:“郡主,没有证据怎么办?”
微言:“这种事要什么证据?萧暻一向胡闹,在寺里吃烤鸡这种事以前一定干过,只要我告诉姨母说看见他在寺里吃烤鸡,基于他的前科,姨母一定会深信不疑的。”
溪雪沉吟道:“不过郡主,咱们去告状,会不会不地道?”
微言笑道:“刚刚口口声声要证据的是谁啊?而且咱们跟萧暻讲什么义气?”
说得对,溪雪频频点头,咱们跟萧二公子又没有交情。
微言:“姨母待我甚好,我不能挑拨母子关系。这样吧,如果在这寺里的几日,萧暻惹了我,我就稍微威胁他一下。如果相安无事,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溪雪点头,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