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和严桐分道扬镳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城外。骑着马一直到城外五里,确认没有人跟踪,才下马呼啸一声。从石头后、草丛里、树上、地底下瞬间冒出许多人。
“二当家,怎么样,没事吧?”许多人叽叽喳喳的问候。
“大家安静一下。”二当家压下了大家的声音,说道:“一切顺利,银子已经到手,大家可以回去交差了!”
“喔喔喔喔!有银子了,兄弟们!”大家齐齐欢呼雀跃。
夜晚,寨子里因为难得的收获,开启了庆功会,兄弟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畅快淋漓。寨子里的妇人、顽童也都穿戴一新,展开笑颜,仿佛过年时的光景。
大当家和二当家早已离席,在议事厅说话。
大当家:“二弟,这次全靠你有勇有谋,赚回一万两银子。那江四太太小气吧啦的一千两,咱们还不放在眼里呢!”
二当家:“大哥,说起来三皇子果然天皇贵胄,富贵无双。一出手就是五万两银子,大方得很。咱们本来只想要五千两的,要真没眼色吞下五万两,此行怕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大当家:“二弟言之有理,那皇家里水深,人人肚子里都有十八重弯弯绕,若不是二弟机灵,这一万两银子没这么容易拿回来。”
二当家:“大哥,这一万两银子还是其次,说起来,咱们真正的目的,小弟幸不辱命。”二当家自胸间掏出了一块令牌,递给大当家。
大当家接过这块令牌,仔细摩挲,问道:“二弟,这是三皇子的信物?”
二当家点头道:“大哥,这块令牌虽不是三殿下亲手所赠。却是由他的亲信部下交给我,言明若有要事可凭此块令牌相见。”
大当家感叹道:“这几年,寨子里的日子不好过,兄弟们跟着咱们没着没落的,还总要躲避官府的追剿,咱们这才要想办法投靠三皇子。三皇子带兵打仗多年,江湖上人人都说他仗义,二弟,依你看来,三皇子这人可靠不?”
二当家:“大哥,这次咱们应该押对宝了。我看那三皇子,眉宇间正气自存,是胸怀坦荡、重信义诺之人。咱们与他相交,不必担心他两面三刀,背后阴险,真乃大幸!”
大当家一口气落下来:“那我就放心了。”
江青和混子被抓的事,殷亦寒很快就知道了,正松了一口气,突然卫兵来报,说郡主出寺了。
殷亦寒:“她一个人?”
卫兵禀告道:“不是,跟着两个丫鬟。有两个兄弟在后面悄悄跟着。”
江四太太雇人对微言不利的事,殷亦寒并没有告诉她。盖因微言整日在寺里抄经诵经,闲的时候爬爬寺内的山坡,并不出去。殷亦寒对自己属下的能力也很有信心,相信不会出事。可是如果微言自己走出去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江四太太这边关键的人已经控制住了,有没有其他人会对微言不利,那可说不定。
殷亦寒心烦的揉了揉眉间,真是不让人省心。“知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卫兵:“好像是溪谷方向,跟着的人应该会留下线索。”
“你带一队人,跟我过去。”
微言这几天抄经,诵经,有时候睡得奇好,有时候又会做噩梦。今天,微言带着疏影回跨院的路上,无意间听到一对主仆的对话,说要去什么溪谷采樱桃,微言就来了兴趣。
微言想,案桌上的贡品就那么几样,不新鲜。要是能摘一些新鲜的樱桃放在案桌上,颜色又透亮,那多好看。当然她自己也想吃就对了。
秋令山风景秀丽,四季皆宜。山间有一条溪流从中穿过,滋润了溪流两泮的土地,成为山谷。山谷间种满了樱桃树,每到樱桃成熟季节,枝头鲜艳欲滴,常引得游人驻足流连。因此,到秋令山,摘樱桃、游溪谷就成了人们的必备项目。
微言几个都不知道路线,就跟着同样去溪谷的一些官小姐后面,一路到了溪谷。
此时的溪谷分外热闹。溪谷的东泮有一堆书生聚集,饮酒作诗。溪谷的西泮,则有不少姑娘们坐在铺开的席子上,悠闲地赏着风景,吃着樱桃。那些在树林间穿梭的摘樱桃的、在溪水中洗樱桃的,就都是仆妇或丫鬟了。
微言穿着素服,不宜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是以选了一处无人的角落,三人静静地摘樱桃。
殷亦寒带人到了溪谷边,看到这一幕,没上前去,派个人把微言叫过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微言问道。
殷亦寒:“怎么,我不能来?”
微言:“当然能了,没挤兑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