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里,江青和那混子把江四太太如何指使他们找人劫杀华阳郡主,抖了个底儿掉。
末了,殷亦寒轻启双唇,“事情已经明了了。侯爷和江四少有何打算?”
大堂里襄义侯和江四少听得两人招供,额头的汗水津津的往出冒,心里恨毒了冯氏。三皇子问了,襄义侯至少得表态。侯爷颤颤道:“冯氏心思狠毒,胆大包天,意欲谋害郡主,实为大不赦。三皇子尽管处置,本侯绝无异议。”
毕竟是结发妻子,江四少的脸上有一丝不忍。
“侯爷言重了。”殷亦寒正坐,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冯氏虽大逆不道,襄义侯府却忠心为国。此案一旦公开审理,对侯府的名声必有损伤,为一个冯氏连累侯府实在不值。”
襄义侯疑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殷亦寒俯身贴近襄义侯说道:“所幸此事发现及时,郡主安然无事。为保侯府声誉,此案便不公开审理。至于冯氏,请侯爷自行斟酌处置。只有一点,不能再让她有机会作乱。”最后一句,殷亦寒加重了语气。
襄义侯自然明白,这是要无声无息了结冯氏。“殿下放心,本侯定会好好安置冯氏。”
襄义侯父子走后,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安国公才问道:“殿下可将此事告知郡主了?”
“还没有,她没有必要知道。”
安国公担心道:“殿下如此瞒着郡主,怕有不妥。哪一日事情泄露出去,殿下虽是为郡主着想,也难免受埋怨。早些告知郡主,郡主也能时刻小心着,不被那些贼人钻了空子。”
殷亦寒当然知道安国公说的在理,只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她,事情都结束了,再说也没意思。所以他没接着安国公的话头,转而问道:“永庆姑母那里不会露馅吧?”
安国公哪里不知他在转移话题,顺着他说道:“不会。此案的案卷本就保密的,全部都放在刑部,没有带回府。阿晔也常常夜不归宿的,他母亲都习惯了,不会问的。”
殷亦寒松了一口气,站起身作揖道:“这几天辛苦国公为这件案子掩人耳目。夜晚更深露重,国公早些回去歇息吧。”
安国公也站起身,还是不放心道:“这件案子到底有案底,陛下那边如何交代?”
“国公放心,父皇那里,我会如实禀报的。”
安国公点头道:“殿下心里有数就好。无论什么事,都要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方能无后顾之忧。”
“我省得,多谢国公提点。”殷亦寒再一次作揖。
安国公也不再啰嗦,“殿下早些歇息吧,微臣告辞。”
“国公慢走。”
襄义侯府大晚上也不清静。未免府中其他人察觉到端倪,江四少先找了个由头把冯氏接出府。然后府中的侍卫直接把冯氏带到江家郊外一处庄子上。庄子上的人已经被清走了,整个庄子空荡荡的,大晚上显得格外骇人。
白天的时候,江青没有回来复命,冯氏心里就觉不安。大晚上的,夫君说什么出来看烟花,一路上马车向郊外驰驱,夫君却阴沉着脸不说话。冯氏的直觉告诉自己,可能是那件事露馅了。
冯氏被带到一间屋子里,襄义侯就坐在正中等着她。
冯氏勉强挤出一丝笑,问江四少:“夫君,好好地,带我到庄子上做什么,不是要看烟花吗?怎么侯爷也在?”
襄义侯喝道:“冯氏,你可知罪!”
冯氏骇得双膝一软,伏跪在地,“媳妇不知犯有何罪,还请侯爷明示。”
江四少也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伏地叩首:“儿子不孝,娶妻冯氏胆大妄为,竟敢买凶害人性命,差点连累侯府数代积累的名誉毁于一旦。请父亲责罚。”
襄义侯怒道:“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冯氏胡作非为,难道不是你素日宠溺纵容之过。”
冯氏哭诉道:“侯爷和夫君是听了谁人的谗言,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儿媳头上,儿媳何曾买凶杀人?”
襄义侯呵斥道:“冯氏莫要狡辩,冯家因华阳郡主没落,你对华阳郡主怀恨在心,买凶杀人。刑部早有人证在手,证据确凿,容不得你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