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见了苏玉,一时呆愣当场。
苏玉转首回身,亦是看到了谢琰;怔了一怔,方待开口相询,就见这总似从容不迫的秀逸男子一脸不敢置信的失态模样……不觉有些好笑,遂对了谢琰盈盈蹲身施了一礼,清声道:“郎君……,别来无恙……"
谢琰见那少女对了自已,浅笑盈盈道……别来无恙……心内恍惚一瞬,……是了……是了……是他!
巽叔垂手站立一侧,面无表情,只苏澈见苏玉向人蹲身施礼,遂放下手中木雕玩偶,回转身来,待一见谢琰便欣喜大呼:“……谢家兄长怎在此处……?"
苏澈谢琰揖礼相见。
巽叔上得前来,躬身揖礼,对了三人道:“此非闲谈之处,不若小郎与谢郎君易地再处……"
四婢已与老叟归置好了东西;于是,一众人便回了苏家别院。
谢琰跟随苏氏姐弟来了苏家,三人进得厅中,塌上踞座,待得女侍上了酒水,谢琰忍了又忍,方对了苏玉沉沉感慨道:“某万想不到……当日少年竟是女郎……"
苏玉于塌上欠身施礼,略有歉意道:“…郎君勿怪,非我姐弟相欺,实乃图行路便宜耳……"
谢琰原本即是一豁达随性之人;见了苏氏姐弟,妨似解了经年困惑一般,心内的欢喜难以言说,闻苏玉所言,遂放下心怀,执觞朗朗笑道:“女易男装,原平常事……女郎毋须挂怀……"
如此,谢琰述山中一别后与魏歌怎生寻找两姐弟……苏玉苏澈则将家中境况略略透与谢琰……当日谢琰直至夜幕低垂方告辞而去。
此后,谢琰便时常来邀苏澈游玩,二人或外出,或逗留别院……苏澈由小至大,整日所对之人不是兄长便是阿姐,这一下忽尔有了这样一个玩伴……(诚然,这人与他年纪相差有些…大……)整日里欢腾的如小马驹一般…….
苏玠早出晚归处置商铺庶务,这一日方有闲遐,便欲带苏玉苏澈出去游玩;谁知女侍禀道:“女郎与小郎君已出门去了……"要找巽叔,巽叔与风云婢自是不离苏玉左右;苏玠便将这持候苏玉饮食起居之女侍细细问询一番……"
当日苏玉苏澈归来后,苏玠自当装一概不知。
第二日,趁了苏玉午间小憩,苏玠将巽叔传来前厅;苏玠面上淡淡,询问巽叔道:“女郎这几日都做些什么事体……?"
巽叔躬身揖礼毕,方垂手轻声道:“女郎近时会携了小郎偶与谢郎君出游……
"苏玠声音沉沉道:“女郎年纪尚小,且……"苏玠沉呤片刻,方又涩声道:“……女郎心性豁达若男子,与男女往来向不拘小节,然……女郎之容貌世间罕有……"苏玠言及此处,以手抚了额头,一脸无可奈何之状:“……我又不忍将她若寻常女子那般,困于内院……,每每见她于内院郁郁,我亦欢喜不来……,闻她软语央求,更是次次心软……"
巽叔垂手肃立一旁,见苏玠说将起来,一幅烦恼无比之状,只面无表情、顷耳静听……。
待得苏玠言罢,巽叔对了苏玠温声道:“郎君毋须烦恼,女郎……虽年纪尚幼……然,胸中丘壑不输天下男子……"巽叔顿得一顿,似想起某事,遂忍了笑意又道:“此等事,郎君只静观罢……"
苏玠一时愕然……
然而,苏玠终是觑了个空儿,见过了谢琰,方放下心来……
待得苏玠将庶务处置妥当,几人便又在范城逗留了几日。
其间谢琰宴请苏玠,苏阶亦回请两次……二人一付相谈甚欢的模样。
因每年春季,各地均要设释奠礼以祭祀先圣先贤;苏氏兄妹便与谢琰作别,回返郧郡浮地。
一路游山玩水,直过了十几日几人才到得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