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叹口气,“能拿出香毒和水仙毒,这么说,是桃花山庄的人?”
“香毒倒还没什么,但能制出水仙毒的人,只有他……”
她们俩像是共同想到了一个人,都沉默了。
是谁?能拿出水仙毒的一定能拿出桃花毒,那个人是谁?我心一阵激动,强忍着屏气凝神,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名字,或暗示性的语言,奈何她们根本不说话了,只是沉默。
那么,给柳羚下毒的人真的不是红杏,那水仙毒恐怕她见都没见过。
二娘不可能只凭我的几句话就相信念儿不是柳羚毒害的,除开我提出的疑问,她其它的依据是什么?
“二娘真说了不怀疑我?”柳羚眼睛睁得圆圆的,一脸不可置信,“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快跟我说说。”我点了点头,去将房门关好,“我们还这个样子说话吗,先换过来吧。”她笑嘻嘻的推开我,“没事了就好,再换一天,挺好玩的。”好玩?昨天怎么一个劲儿地哀求我,她不要换做我的样子?我佯怒地看着她,我真不是想拿这个来玩的,没法子中的法子。
她已开了门说,“就这么说定了,再换一天,我扮作你的模样,看看二娘会不会对我好一点。走,和他们一起吃早饭去吧。”不等我再说话,她已经先跑了出去。
二娘和爹对柳羚还是心中有气的,吃饭的时候都不怎么看我,尽顾着照顾那个假的我了。二娘为她夹了一块鱼干,“隐儿,吃鱼啊,这是年前的时候腌制的,口味不错,配粥最好了。”柳羚谢了她,见我看着她,对我眨眨眼,肯定以为自己扮得不错,有些得意。
我为二娘夹了块青菜饼,“二娘,吃饼,这个做得挺好吃。”用柳羚的样子来献殷勤,做她以前不会做的事,她应该很不适应吧,我有些负气,转而得意地对她笑笑,果然,她对我皱了皱鼻子,那眼中的热度顿时降了下来。
二娘将我夹的饼放在一边,不急着吃,好像也不准备吃。她笑着问那个假的我,“在北隐山庄都学了些什么,每天累不累?”柳羚忙笑着应答:“北隐山庄很清静,风景也好,大家都很照顾我,不累。”她知道什么,只有讲这些有的没的。
爹一直很沉默,望向那个假的我的时候,眼里满是疼惜,像有千言万语在嘴边,又说不出来的那种。
换了个角度来看,觉得柳隐还真是幸福。哎,本来柳羚也可以和二娘及爹相处甚欢的,为何就不愿意用自己的脸做这些事呢。
这顿简单的早饭被柳羚和二娘的你侬我侬拖了很长时间,最后吃到饭菜都凉了。窗外的天空虽灰,却也清亮了许多。下桌的时候,我刚要告辞,二娘突然正对着脸对我说话,“羚儿,有些话我想单独与你谈谈。”
那定是不方便当着柳隐的面说的话,我现在确是柳隐,不知道听得不听得。爹将手放在我的肩上,意味深长,“好好与你二娘聊聊。”我又望了望柳羚,她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过来挽住爹的胳膊,“爹,我陪你到荷塘边去走走。”
不知道二娘要与柳羚谈什么……爹那有些无奈的样子应该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谈不会是件坏事。虽然昨晚我用柳羚的身份和立场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但看二娘今早的反应就知道,并未将彼此的关系和态度拉近多少,
“羚儿……”她叫了我一声,又留下空白,应该是在想怎么开口去说。
现在我是柳羚的身份,倒有些问题想以这张嘴去问,“二娘,我有话想问你。”
她抬眼,“你问。”
“我不想怀疑你,可我只知道你是桃花山庄的人,香毒是什么毒我不清楚,但是水仙毒只有桃花山庄才有。我想知道,三年前,到底是不是你指使人用那水仙毒毒害我,还有那个香袋,本来要害的人是我……”
“你怀疑我,也在常理之中,”她打眼望向窗外,“羚儿,我是你的二娘,怎么会害你?”
“可当初你也怀疑是我毒害了念儿弟弟,他是我的弟弟,我又怎么会害他呢?”
“这件事,起初都怪二娘太鲁莽。”她说的诚恳,“你为什么中毒,我并不知晓,想害你的人不是我。”
我又激动了,“下毒的人是桃花山庄的人,你可是四小姐,怎么会不知道?”她和红杏口中的那个人,我想知道。
“羚儿,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二娘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发虚,要她去怀疑自己的娘家,她却并未说“桃花山庄怎么会害你呢?”,我心中又生出一个疑问,难道她知晓,桃花山庄其实一直想暗害南隐山庄的?
当初她和爹成婚,是谁的意思?是不是桃花山庄的一个阴谋?